不然又能如何,酈侯在時,上能應對朝廷,下能調和眾將,她這麼一撒手,酈家軍沒了主心骨,不樹倒人散又能如何?
留下來的老人或因傷殘,或因忠義,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安海城,都不敢荒廢了拳腳,因此兩邊府裡都有演武場,只是畢竟府裡的正主不在,這演武場上的練武,就是自覺自發的比較隨意,田管家就把演武場的日常維護等事都交給了陳慶管著。
陳慶傷了一隻手,無兒無女的,就住在演武場邊上的小倒座裡,管著灑掃維護,還拿著演武場小庫房的鑰匙。
小庫房裡頭也沒什麼值錢的,不過是幾十把舊兵器。小年輕們來練武,他在旁邊看著,維護下秩序,有時也指點一番,不過他們這些人的武藝有限,兒女後代們只能說是比父輩們起頭就高了,起碼不必每日為了吃穿發愁,多的是空餘的工夫來學武習文,不過大概是無名師指點,不得其法,這些小家夥們沒幾個出色的,都比不上石通在京城收的四兄弟。
就是個田家女兒還強些,可惜是個閨女,若酈侯在世,做個貼身女親兵倒行……
“師父和鐵大姑都常說起這邊府裡各人,提得多了,我便先有個印象,是以記得也容易。”
酈靜航上輩子活到五十歲,三十五歲之前就是心思單純地想著盡忠守職,等後來被坑得很慘,這才吸取了教訓。
這些舊部老人及其子女,不管能力如何,無疑要比後來的那些要可靠的多,既然如此,他要培養肯定也從這些信得過的人裡挑。
首先這個演武場就得好生利用起來。
陳慶一個人大小瑣事都管著,先前放養還行,等日後肯定張羅不過來,這樣便得再找幾個人來接下雜事。
小庫房裡的兵器換成新的,再添些種類,什麼九節鞭,蛾眉刺這些,十八般兵器都置辦齊了,說不準就有哪個小子丫頭的擅長呢……還有夥食也得跟上,一頓沒油,練功就沒勁兒,他是過來人心裡清楚,還有這教武藝的師傅也得找,最好還是老軍士,若不成,尋本地的鏢師也可以。至於那些不知根底的則寧缺匆濫。
酈靜航雖不過寥寥數語,陳慶聽得兩眼直放光。
世子爺果然不愧是酈侯的親生兒子啊!虎母無犬子!這些年世子爺來這邊老宅次數不多,他們這邊的人心氣就有些散了,都有點過了今日不知有無明日的意思。如今世子爺顯見得是打算重振酈家軍了,別管能不能實現,好歹是讓他們這些老人有了盼頭!
酈靜航說這些的時候並沒特意避開其他人,好些小夥子少年少女們就都圍在旁邊聽,時不時地發出小聲的歡呼,特別是田家小娘子雪娘,兩隻眼睛閃閃亮地望著酈靜航。
酈靜航被看得都有點窘了。
驀然想起上輩子,田雪娘似乎,好像,就愛這麼往他身邊湊,石北還總說田雪娘約莫是想要給世子做二房,嚇得酈靜航從來不敢單獨跟這小娘子說話,分派給田雪孃的差事都是他不常見得著的,結果後來一次就是田雪娘去送信求援,結果在半道上被害,屍骨無存。
想起那些慘事,酈靜航心中惻然,便尋了個藉口,離了演武場,石南石北兩兄弟跟在身側。
石南笑道,“果然世子爺就是世子爺,您沒來時,場上的小家夥們都崇拜地看著我們兄弟倆,世子爺一來,就沒我們哥倆什麼事了。”
這會兒沒有小娘子在盯著瞧,酈靜航自然了許多,笑道,“休貧嘴,我待要把這個演武場好好建起來,你們兩個平時沒事就過來盯著看看,給陳叔幫個手!”
夫人懷胎四月,他們這一行少說要在這兒住上半年多,總得給大家夥兒都找些事情來忙活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
呃,今天樓上特別吵,腦子一亂效率極其低下。。。。字數少了點,小夥伴們湊乎看吧。。。晚安摸摸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