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虞軒皓與白靈娟便置身於清秀的妖秦嶺的山脈腹地,只見山色幾層綠,向天存靈氣。臨雲古樹遣春風,灌木留春霧。
花開春草嫩,春香飄幾許。水寒藏冬意。花鳥鬧春景,無語飛松絮。
看到這幅如詩如畫的美麗景緻,虞軒皓有一點吃驚的事,這裡不僅美,而且有這麼重的仙氣,為何被妖獸所佔據,實在有一點太可惜了。
“有什麼好可惜的呢,妖獸也有靈獸也有魔獸。一心向上,靈獸化為人身,成為上神,大仙,也大有所在。當然,一臭萬年的妖獸也有。”說著這話,白靈娟儼然好像是一個老者。
接著開導著虞軒皓,“人也有人魔,一心只有私利,沒有大局,更談不上心懷天下蒼生了。他們以天下蒼生痛苦與死亡,作為自己馳騁天下的資本。像這類人,也有很多,而且絕對是吳江之水滔滔不盡。
也絕非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的,這就是人魔真實寫照。也才有令人深惡痛絕的魔道。”
聽著這話,虞軒皓好像一時腦子忽然開朗起來,又有一些隱隱地痛,痛得心在流血。原來白靈娟這一席話,開啟了虞軒皓舊時的創傷:父皇又何曾不是人魔?為他了所為的國運,竟把我與母妃成了祭品。
此時此刻,虞軒皓瑩瑩淚水,突然奪眶而出。
“哥,你怎麼了?”白靈娟看見虞軒皓突然流淚,心裡一驚,不知他此刻為何。
虞軒皓苦澀的滋味不斷在心田泛起。這時,虞軒皓深吸了一口氣,撥出,又把它那些浮出心頭的陳年傷痛給強行壓了下去。
稍為平靜了一下心頭,虞軒皓抿了抿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稜角分明的冷俊,深遠地看向遠方,堅毅果敢地說,“沒事,是自己一不小心,飛進了一隻蚊子。”
“那就好。”話雖然這樣說,白靈娟還是提醒著哥哥,“小心,此處已是妖秦嶺山脈的腹地,可能連一隻蚊子都是妖獸化身。如果心裡有什麼雜念放不下,我們這一次就作罷,繞開此處,直奔幻梨黑市坊。”
“不,妹妹,你想多了。我只是眼裡飛進一隻小蚊子而已,先前貪賞此處盛景,一時失去了提防。”這時,虞軒皓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裡有著柔柔的光,傳遞出真誠的資訊,洗釋著白靈娟不安的憂慮。
白靈娟信任地點點頭,“那哥我倆就繼續往前走吧!”
“那我想問妹妹,我們這樣是不是,對妖獸有一點不公平?!它們的生死豈有我草菅人命?”虞軒皓心思沉沉地問著白靈娟。
這話,白靈娟還從未考慮過,一時被虞軒皓問得答不上話來。
不過好像還沒有什麼問題,能難倒白靈娟,白靈娟思維敏捷,腦子轉得飛快,“如果沒有殺性的妖獸,誤撞你手,那叫著天劫。
你心裡不要有什麼負擔,這也是一種天道輪迴,或者用我們凡人的話說,食物鏈,這也是自然森林法則。你殺它們也是沒什麼好愧疚的!就像與我凡人吃雞和豬肉等同。”
白靈娟還是怕虞軒皓心放不下來,“我知道哥哥心裡宅心仁厚,心懷眾生,這將有利於你日後修煉往大道上走,終成正果。但你也不必過於苛責自己。萬物冥冥之中,生死皆有定數。
就比如說那些修為已達到無善至尊,他們深居高處,心懷天下蒼生,但他們也不可能做到拯救天下所有蒼生,殺戳與不公仍然存在。他們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誰也管不盡天下不公的事實。
你要想被那些一品仙尊什麼的出手相救,你只有先在這汪洋眾生修真者的大海里,發出曜日天輝的修為。他們才能看到你,才會指點你,才會拯救你不斷向修煉大道的頂端躋升。
在這之前的生死沉浮,你唯有靠你自己,才能從這混亂修真界中,殺出重圍,包括你有可能會殺一些無辜的靈獸,甚至修真者,比如說那個周家事務長老周含影。
你只有先活下來,日後才能拯救更多的天下蒼生,否則你就是空談,也無人會聽從你的空談。當然,我並非要你不擇手段來提升自己的修為,否則你就是入魔了。也就是人們當今所痛恨的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