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此時已經在心裡把自己所有的兄弟罵了個遍。
憑藉先祖積累下來的財富,不管朝廷如何的削減,只要不抄他的家,他和他的子孫們怎麼花也都不會花完的。
可是被兄弟們一陣吹捧過後,他的腦子不知道為何一熱,就跟著大部隊一起來了,還當起了領頭人的角色。
現在怕是要被許新狠狠的扒層皮了……不對,狠狠的被許新榨乾了。
德王心裡頭不斷的盤算著,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許新。
只見許新嘴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轉著圈兒打量著自己跨寫的匈奴戰馬。
“你的馬不錯啊,比起我們皇城衛的戰馬似乎還要好上幾分。”許新輕撫著馬身。
馬兒似乎也聽懂了許新的誇獎,嘶鳴了起來。
德王的心裡頭血啪啪啪的直流,胯下的匈奴馬,可是花費了巨資,從關外千里之地專門運送回封地,並且僱傭了匈奴的養馬好手,經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培養起來的,此處進京騎上它,為的就是來顯擺的。
現在許新話都說的如此明顯了,他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咽。
“國公大人若是看得上眼,不如就收下此馬吧……”
“你真的捨得,我從來不勉強別人的。”
“不勉強,真的一點都不勉強,國公您願意收下的話,那可是本王的榮幸!”
德王笑著說出此話的時候,許新隱約看見了他眼角的淚光。
“此次進京,其實也想為它尋覓好主,皇城衛們英勇無雙,若是能夠騎上它征戰四方,那也算是本王為國家做出的一點貢獻……”
許新回頭看了看李肆,假意拍掉他身上的塵土,同時說道:“李肆,你聽到沒,還不趕緊感謝下咱慷慨的德王殿下!”
李肆一聽,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要把他送給我?我……”
還沒等李肆說完,許新輕踢了李肆一腳,然後劈頭蓋臉的臭罵一頓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貪心了!給你匈奴戰馬就不錯了,還想要什麼馬鞭!什麼!你居然還想要那邊黃金劍!”
許新抬手施展萬劍朝宗,插在地上的黃金劍“咻”的一聲飛到了許新的手中。
“黃金劍是你可以指染的物件嗎!你都不知道德王大人找了多少能工巧匠才鑄造完成,私自制作兵器可是殺頭的大罪,嚴格追究起來可是要抄家的!”
說完許新朝著德王問了一句:“本國公說的沒錯吧,德王殿下!”
德王看著許新天真無邪的微笑,一股寒氣直衝腦門,先不說眼前的皇城衛都指揮當不當自己耳背,後面的一席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可是一聽到要抄家,多心疼德王也得忍下來,顫抖著伸出了手中的馬鞭,用盡全身的力氣擠出了微笑道:“李大人說的也在理,好馬配好鞍,可惜本王走得急,只能用馬鞭代替了。”
“那本國公手中的黃金劍呢?”許新玩味的看著德王。
“本來是想呈送給聖上的,看來現在只能有國公大人代為效勞了。”
許新看了李肆一眼:“還不趕緊謝謝德王的贈禮!”
“多謝德王殿下的賞賜!”李肆此時才回過神來,小跑上前雙手接過馬鞭,回頭問了許新一句:“大人……那馬呢?”
許新也給李肆的憨憨逗樂了,使勁的憋住了笑。
德王滿臉的黑線,急急忙忙下了馬,把韁繩遞給了李肆道:“咳咳,本王原本還想稍後在差人送去的,李大人看來是想早點試試匈奴戰馬如何了。”
“還有,順便也把德王殿下資助你們的銀票一同帶回皇城衛吧。”
聽到許新的話語,德王兩眼一黑,差點直接昏死過去,不過還是強支起精神,努力的遞出了手中百萬兩的銀票。
李肆顫抖的伸出手去接回銀票,沒想到自家大人不是要扒德王的皮,簡直是想連骨髓都給他家榨乾。
在受過李肆謝禮之後,德王在隨從的攙扶下,想要逃離了許新的魔掌。
“慢著!德王殿下,本國公看著你送的馬鞭,是越看越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