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在蔣家有著蔣母的信任以及蔣如蘭的照拂,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麼舒服了,每天不用幹多少活,工資卻不少拿。光是從蔣家帶走的剩菜剩飯都夠她一家人吃了。而且她掌握著蔣家的買菜權,這裡面也有不少油水可撈。
每天不需要花什麼錢,還能有這麼多收益進賬,別看趙阿姨只是個保姆,實際上他們家的日子過的比大部分白領還要滋潤。
如今她不僅要丟了這個工作,還要迎來蔣家的報複,趙阿姨嚇得直往蔣母那邊爬,想要抱著她的腿哭訴求饒。
“你怎麼好意思說這句話的!”蔣母往後撤了一步,避開了趙阿姨伸過來想要抱她腿的手:“這些年我蔣家待你不薄,你這樣做對得起我的信任嗎?”
“夫人,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趙阿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如蘭命苦,她還沒出生,她爸媽就決定不要她了。我實在是不忍心看這孩子被拋棄。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生下來就被扔掉的話,哪還有什麼活路?”
“蔣如蘭生下來被扔掉沒活路,芷月生下來被扔掉就能有活路了?”樊雨濃氣勢洶洶地走到趙阿姨身邊,惡狠狠地踹了她一腳:“蔣如蘭被扔了那是她家的事,關芷月何幹,你怎麼不說芷月受了這麼個無妄之災呢。”
“夫人,先生,少爺,這些年如蘭陪在你們身邊,給你們帶來了多少快樂。是我一時犯了糊塗,你們千萬不要遷怒在如蘭身上,她這些年來是真心把你們當成她的親人的。”趙阿姨不敢和樊雨濃說話,同時她也知道樊雨濃的話不好接,所以連忙換了一個角度遊說蔣家人。
蔣如蘭瞪大了眼睛。
趙阿姨這番話表面上是將錯都攬到了她自己身上,實際上她是在拖自己下水,強行把自己和她拉到一個戰線上。
果然,在趙阿姨說完這句話後,蔣父和蔣母將視線從趙阿姨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眼裡的情緒十分複雜。
蔣如蘭差點兒氣死。
鬥不過段芷月也就算了,段芷月本身實力強橫人脈關系強,自己和她之間門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連掙紮都不需要就被段芷月輕描淡寫地懟到潰不成軍。
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還能被趙阿姨給擺了一道!
“如蘭,原來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蔣父沉聲說道:“在得知這件事後,你不敢告訴我們我可以理解。可你對芷月絲毫沒有愧疚之情,沒有想過要彌補她。”
“爸爸,對不起,我太害怕了。”蔣如蘭臉龐滑落兩行清淚,看起來極為楚楚可憐:“我知道我是一個卑劣的小偷,偷走了原本屬於段芷月的幸福的家,但我真的不想失去這個家,失去爸爸媽媽和哥哥。”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爸爸媽媽哥哥會不是我的爸爸媽媽哥哥……”
蔣如蘭抽泣著說的話讓蔣父和蔣母臉色好看了許多。
確實,當初趙阿姨換孩子的時候,蔣如蘭也只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小嬰兒而已,她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到她頭上。
“懂不懂什麼叫既得利益者啊?”樊雨濃鄙夷地看了蔣如蘭一眼:“你拿了好處就別在這裡賣乖,裝什麼裝,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這一切了,怪不得前段時間門你忽然問我那句話。”久久沒有說話的蔣彬羽輕聲說道。
“哥哥……”
“我以為你只是擔心被趕出去而已,是我看低了你。”蔣彬羽看著蔣如蘭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根本就做好了將段芷月趕走的準備。”
“不是的,哥哥,我沒有!”蔣如蘭驚慌地搖頭。
“我忽然很好奇,這些年認識的你,是真的還是假的。”蔣彬羽呵呵一笑。
他看著蔣如蘭,又看了蔣父蔣母一眼。
本來以為在這個家,至少他還有一個妹妹。如今看來,是他想多了。
在這個家裡,蔣父和蔣母將他視為一個接手蔣家的工具更勝過於兒子,蔣如蘭其實也把他當工具,當成一個可以幫助她留在蔣家的工具。
只有他愚蠢地把親情放在第一位。
蔣彬羽直接起身,離開了蔣家。這裡讓他感到窒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回來了。
平日裡蔣彬羽有一半的時間門就住在自己買的位於他自己公司附近的房子,從此以後,剩下的一半時間門蔣彬羽也會住在那裡。
“彬羽!”蔣母連忙喊道:“你要去哪裡?”
蔣彬羽沒有回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哥哥……”蔣如蘭不敢置信地看著蔣彬羽離開,心如刀絞。
她知道這一次,蔣彬羽是真的對她失望了。
這二十年來,蔣彬羽對她有多好多疼愛,蔣如蘭能夠感受到。她的心確實比大部分人要冷硬,可再冷硬的石頭也會有薄弱點。
對於蔣如蘭來說,蔣彬羽就是這個薄弱點。
蔣如蘭對於蔣彬羽的在乎遠比她想的還要多得多。蔣彬羽毫不猶豫地離開差點兒擊垮了蔣如蘭。
蔣母慌忙起身想要追回自己的兒子,可她又怎麼可能追上人高馬大的蔣彬羽,最終也只能流著淚回到了客廳。
本來還想繼續求饒的趙阿姨看著這蔣家人鬧分裂的場面都不敢說話了,生怕下一秒,蔣父和蔣母的怒火就會轉移到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