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什麼意外?”曲子晉抓住其中的關鍵詞,與此同時,坐在監視器前的柳絮,也繃緊了神經,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鄭凌雲接下來要說的話上。
“在見柳絮之前,一個老獄警找到我,交給我一個微型竊聽器,並讓我見面那天安裝到柳絮身上,開始我沒同意,後來……”
“後來他脅迫你?”曲子晉適時地出聲補充。
鄭凌雲點頭,“他說他是孫婕柔派來的,用我的家人威脅,讓我為她辦最後一件事。”
“我一開始不相信,他就拿出我家人被綁架的照片來,身在獄中,我沒法傳遞出去訊息,也沒能力救他們,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做。”
“至於怎麼將竊聽器安裝到柳絮身上,你們想必早就猜到了吧。”能板上釘釘的懷疑到她的身上,肯定是抓住了什麼證據。
否則柳絮接觸過那麼多人,懷疑誰不行偏偏懷疑到她的身上。
有監視錄影擺在那裡,曲子晉沒過多追究鄭凌雲如何安裝,而是把注意力放在鄭凌雲口中的老獄警,和孫婕柔身上。
“他說是孫婕柔派來的?”
鄭凌雲點頭,“他當時是這麼說的,至於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但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
“我知曉孫氏太多秘密,被抓入獄後,最想讓我死的,就應該是孫婕柔或者孫忠明,倘若他們其中任何一個在警局安插了人,而且還是獄警,想要弄死我輕而易舉。”鄭凌雲說的這點,曲子晉表示贊同。
陸銘是特警部隊的,國際監獄也去過不少,深知,在監獄裡弄死一個人輕而易舉,事後只要找個意外或者得病而死的理由,既能避人耳目,又不引人懷疑。
“可期間,他們雖然折磨我,讓我痛不欲生,卻從不致死。”看出兩人跟自己有著同樣的疑惑,鄭凌雲將剩下的話說完。
“你的意思是,那老獄警不是孫婕柔派來的?”陸銘反問。
鄭凌雲微微一笑,“我只是懷疑,並不能肯定。不過,也興許是我想錯了,從一開始她留著我就是為了在柳絮身上安裝竊聽器。”
“不可能。”曲子晉否定鄭凌雲的想法。
鄭凌雲入獄已有三月有餘,時間跨度如此長,他又再瞭解不過孫婕柔的個性,她是想不到這麼長遠的。
只能說,老獄警背後另有其人。至於和程增,又或者背後陷害柳絮之人有沒有關係,都要先找到老獄警才能揭開。
“你還記得那老獄警的模樣嗎?”陸銘跟曲子晉想到了一塊兒,率先問出口。
鄭凌雲搖頭,“他來找我的那天是晚上,又恰巧停電,只用了一個手電筒,而且全程照在我身上,他自己陷於黑暗中,我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藉著些許光線,只能看出他大約有一米七,身材是微胖。”
來找鄭凌雲,又不讓看清真容,怕這停電也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為之,而且那人自稱是老獄警,也未必就是他的真實身份,很有可能只是一個掩護的幌子。
問到這裡,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又徹底斷了。
以那些人的心思縝密,估計也不會讓鄭凌雲再知道什麼,說白了鄭凌雲就是最基層的執行人員,不會知道過多秘密。
臨走前,曲子晉忽的回頭,“你的家人呢,解救出來了嗎?”
想不到曲子晉還惦記著她的家人,鄭凌雲一愣,隨即搖頭,“我不知道,自從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那個老獄警,也無從得知他們的境況。”
聽鄭凌雲這麼一說,陸銘迅速和曲子晉交換了一個眼神,那個老獄警,果然只是個掩護。
“你就好好服刑吧,你的家人,我們會想辦法安置好的。”知道曲子晉不想說這番話,陸銘代替他開口。
“好。”眼眶熱了熱,鄭凌雲眼含感激。
忽的想到什麼,陸銘繼續開口,“為了你的安全起見,如果有人要套你的口風,你知道該怎麼回答。”
鄭凌雲明白陸銘的意思,今天的審問什麼都沒問出來,她也什麼都沒說。
“當然,如果有人有套話這方面的跡象,你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臨走前,陸銘不忘再補充一句。
鄭凌雲再次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直到兩人背影都看不見後,鄭凌雲迅速抹了抹眼淚,做出一副與昨天一模一樣,死氣沉沉的表情。
出了審訊室,陸銘和曲子晉直奔警察局長辦公室,不出意外看到了守在監視器前的柳絮,“剛才的對話都聽到了吧?”
柳絮點點腦袋,她剛才聽得可認真了呢,半晌才發現,剛那句話是問警察局長的。
“別說聽了,看都看到了,身臨其境。”局長打著哈哈,拍著陸銘的馬屁,“不愧是享譽國際的特警啊,逼問手段令我深深佩服。”
緊接著話鋒一轉,“不知陸特警什麼時候有空,過來給我手底下的人訓練訓練。”
“沒空。”陸銘冷冷丟出兩個字,“我剛之所以那麼問,是希望你不要將錄影讓在場之外的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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