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陳潔眼睛紅紅的,不停在原地轉著圈,時不時往裡面瞄一眼,前方則是一堵人組成的牆。
別墅的門閉的嚴嚴實實,一點動靜都聽不到,陳潔終究還是等不住,見警察全神貫注的盯著前方,瞅準一個空隙躍過人牆企圖進入別墅看的究竟。
再見不到曲子辰,她真的會瘋掉的。
剛走了兩步就被反應極快的警察察覺給拽了回來架回安全地帶,苦口婆心的勸著,“陳小姐,裡面很危險,你不能進去。”
“我憑什麼不能進去?你們都在外面守了這麼長時間卻遲遲不肯進去,到底在怕什麼?”陳潔邊掙扎邊吼著。
跟柳絮最新一次聯絡已是一個小時前了,現在又過去了這麼久,期間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
明明告誡自己要往好的方面想,可卻控制不住心,每多等一分鐘,心就多一分煎熬。
駕著陳潔的兩個警察哪敢鬆手,裡面的毒梟個個都有槍,一旦交起火來,子彈可是不長眼的,陳潔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此刻貿貿然進去,不是送死麼?
包圍了這麼久,他們也著急啊,可沒等到上邊的命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怕一不小心刺激毒梟來個魚死網破,要知道曲子辰他們手裡是沒有槍的。
見掙扎無果,陳潔直接上嘴,下了狠力咬,兩個警察忍著疼互看了一眼,誓死不肯鬆手。心裡卻叫苦不迭,曲子辰到底看上了這潑辣的女孩子哪一點?
半路聞聲趕過來的言墨見這幅架勢,幸災樂禍的笑著,壓根就沒有要解救兩個可憐警察的意思,雙手伸進口袋,清了清嗓子學著曲子辰的聲音開口,“小爺我是受幸運之神局眷顧之人,哪有那麼容易就掛掉。”
聽著熟悉的痞裡痞氣的腔調,正跟警察奮戰的陳潔,身子一僵眼裡蓄了許久的淚水噴湧而出,嗖的抬頭,語帶哽咽,“曲子辰,你終於出來了,你知不知道……”
抬頭的瞬間,看見面前站著的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根本就不見曲子辰半絲影子,話硬生生收了回去,可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
“哎呀呀,你別哭啊,我最討厭女孩子哭了。”見陳潔咬牙切齒的瞪著自己,言墨嘿嘿笑著,“俗話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曲子辰他就一十足的禍害,肯定會沒事的。”
曲子辰他們在裡面和毒梟周旋,危險重重,而面前這個男人卻嬉皮笑臉的開口,一點也不擔心裡面的情況,陳潔不滿的瞪著言墨,“你才是禍害,你全家都是禍害。”
言墨摸了摸鼻子,他剛又沒詛咒曲子辰出事,陳潔幹嘛這麼說他。
忽然有股刺鼻的味道從別墅裡面傳了出來,瞬間瀰漫開來,是硝煙的味道,意味著……裡面開戰了。
經過訓練的警察率先反應過來,一窩蜂似的朝著別墅湧去,唯有陳潔傻傻的愣在原地,明白過來發生什麼之後,瘋子似的大力撞開擋在前面的人,邊跑邊在心底默唸,不,曲子辰,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
言墨被撞的一個趔趄,站穩之後發現撞自己的人是陳潔,鬱悶的搖搖頭,“裡面的人都沒事,幹嘛做出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衝進內院,硝煙的味道更為濃烈,夾雜著子彈穿透皮肉燒焦的味道,聞了令人作嘔。院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個人,沒有死絕,手腕處有血汩汩往外冒著,無力的□□聲一片。
一眼便看到曲子辰,曲子晉以及柳絮都躺在地上,陳潔的心瞬間收緊。
一切都塵埃落定,曲子晉不悅的皺著眉看向還賴在自己身上不起來的曲子辰,語氣很衝,“還要讓我當肉墊多久?”
被突如其來的槍聲震懵的曲子辰回神,手腳並用撐著曲子晉爬起來,也不知摁到了哪裡,只見曲子晉那如刀削的薄唇裡面溢位一聲隱忍的悶哼。
下一秒就聽見言墨誇張的打趣聲,“喂,你們倆可是親兄弟耶,要不要這麼重口味?”
站起來後,曲子辰直接敲了言墨腦門一記,“你腦子就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我喜歡的是女人,女人。”
言墨切了一聲,撞撞曲子辰的肩膀湊近他耳旁低聲道,“喜歡女人能年方而立了還是個處?”
“你怎麼知道?”被人戳中痛處,曲子辰本能的回道。
言墨眼睛一亮,帶著點陰謀得逞的味道,“原來是真的啊,我還以為曲……”說著停頓了下,怕把曲子晉供出來自己未來沒好果子吃,當即改口,“咳咳咳,我還以為他說著玩的呢。”
曲子辰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不再搭理言墨,轉頭看向立於臺階之上的陳潔,見她眼眶泛紅心口泛起一絲細密的疼,連忙朝著她跑了過去。
才跑了兩步,陳潔忽然瞪大了眼睛,眼睛裡寫滿了驚恐,大聲喊了句,“小心。”隨即一陣風似的朝曲子辰掠去,將曲子辰護在懷裡。
原來,躺在地上的一個毒梟,趁著大家放鬆警惕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拿起了槍,對準了曲子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