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後,柳絮和曲子晉你收拾好從辦公室出來,發現曲子辰也在樂滋滋的收拾東西,不由問了句,“交代你的任務完成了?”
曲子辰一掌拍在厚厚的檔案堆上,用力不輕震的桌子都跟著晃了幾晃,一臉嘚瑟的開口,“這點工作量還難不倒我。”
說著拿起一份揚手朝曲子晉甩過去,“哥,來檢查一下,當然啦,能誇獎的話順道誇誇我。”
曲子晉沒有要接的意思,柳絮只好伸手接住,翻開遞到曲子晉面前,隨意瞥了眼,柳絮驚訝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字跡雋秀,雖說沒有曲子晉字裡行間流露出來的氣勢,卻很工整,表達的觀點創意與實用性並存。好吧,曲子辰這下算是徹底顛覆了之前留在她腦海的印象,合上檔案時忍不住在心底低嘆一句,“人果然不可貌相。”
檔案攤開這麼久曲子晉只開頭瞥了一眼就緊抿著薄唇,眉目沉沉專注的想著什麼,繼而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曲子辰身上。
看著曲子晉冷峻的側臉線條,柳絮右眼皮跳了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而且必定跟曲子辰有關。
“既然這樣,明天雙倍。”冷聲丟下幾個字,曲子晉擁著柳絮往門口走去,對於身後曲子辰不滿的叫罵聲視而不見。
等電梯時,曲子辰的叫囂聲依舊沒有停歇,恨不得把畢身語文老師教過的難聽的詞兒都派上用場,聽得柳絮眼前飛過無數道黑線,側眸看向身邊,容顏清俊的男人,“子晉,你是不是太過了?”
揉揉柳絮秀黑的長髮,曲子晉淺淺勾著唇,“到了秦晉總要發揮他身上的價值。”
柳絮……您這哪裡是讓曲子辰發揮,分明是壓榨。
電梯門合上的前一秒鐘,曲子辰和陳潔擠了進來,一進來就用噴火的眼睛瞪著曲子晉,恨不得吃了他。
狹窄的空間內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柳絮和陳潔對視一眼,默契的各自往邊上挪了挪,將戰場留給互看對方不順眼的兩人。
對於曲子辰的怒目相向,曲子晉表現得很鎮定,平靜的臉上不起一絲波瀾,淡淡的看著曲子辰,薄唇微動,沒什麼起伏的聲音響起,“三倍。”
“卑鄙,無恥。”曲子辰摩拳擦掌熱著身,卻不敢出手,即便是在曲子晉受傷的情況下依舊如此。
“五倍。”曲子晉連眉峰都沒挑一下,繼續開口。
“我……”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威脅,而且曲子晉絕對做的出來,曲子辰牙齒磨得霍霍響,卻還是把脫口而出的字眼給憋了回去。
這一回合,曲子晉完勝,勝的不費吹灰之力。
柳絮圓圓的大眼睛看著兩人,“你倆結束了嗎?要是結束的話我們可以出去了。”
電梯抵達負一樓好久了。
曲子晉輕蔑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擁著柳絮施施然出了電梯,沒走幾步遠,便聽見曲子辰跟陳潔訴苦,“看到沒?看到沒,赤果果的欺人太甚。”
眼見兩人的身影即將被黑暗吞沒,曲子辰衝了出去對著兩人的背影吼著,“曲子晉,有沒有人說過,你穿羽絨服的模樣很滑稽。”覺得不過癮,歪著腦袋想了下補充道,“簡直滑稽到了極點。”
陳潔看著他的傻樣忍不住抽搐著嘴角,吐了兩個字,“幼稚。”
“那是童心未泯。”曲子辰耍著無賴。
陳潔翻了個白眼,裹緊了大衣,“走了,回去了。”
看著保時捷的尾燈散發的光芒漸行漸遠,曲子辰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吶,同是本根生,為何曲子晉是坐車,而他卻要忍受寒風吹,只因為他住得近麼?
一上車,曲子晉便將羽絨服脫了,柳絮看的直皺眉,“子辰剛瞎說的,你別信他。”
曲子晉微擰了眉峰,反問了句,“是嗎?”壓根不相信的語氣。
穿上它跟個棉球似的,怎麼看怎麼滑稽。
柳絮……
想了下,回眸笑看著曲子晉,拖長了音調,“這件羽絨服我買的情侶款,明天出門我準備穿……”
“那我就勉為其難再穿一天好了。”曲子晉不情願夾雜著無奈的聲音響起。
柳絮瞬間笑開,笑的眉眼彎彎,清澈靈動的大眼睛裡滿是明媚,像極了炎炎夏日,燦然盛開的向日葵。
次日清晨抵達公司門口時,遠遠就看見兩抹人影,東張西望的似乎在找著什麼人,一看到他們行駛的這輛車,撒腿就往這邊跑來。
柳絮嚇了一跳,本能的認為,兩人是打劫的。只是,光天化日的打劫,這兩人膽子未免也太肥了。
恰在此時,曲子晉雙目一眯,淡聲吩咐道,“開進地下停車場。”
話落的同時轉動方向盤,車子順勢進了地下停車場,緊追慢趕累的氣喘吁吁的兩人,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