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繁華,霓虹閃爍,將斜掛在天際的弦月比了下去,一座裝修極盡奢華的高樓矗立在蒼茫夜色之中,正是最新竣工的國際酒店——金帝酒店。
酒店頂層,裝修風格與外表的壯觀大氣截然不同,透著股儒雅俊逸,然內行人一眼便看得出來,屋內隨便一件裝飾品,傢俱都價值不菲。
真皮沙發上坐著個男人,雙腿交疊,懶懶依靠著沙發背,蒼白的指尖捏著杯紅酒,在水晶燈下,折射出妖豔的色澤。身形清瘦,似乎連最小號襯衫都撐不起來。背對著門,眼睛眺望著窗外,只留下白皙的側顏。
忽的有敲門聲,沙發上的男子身形微動,清冷不帶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在靜寂的室內響起,讓人聽了心底不自覺湧上一股壓迫感。
西裝革履的黑衣人拿著份檔案,45度彎腰,恭恭敬敬的雙手呈上,“徐少,您要的資料。”
被喚作徐少的男人,慢條斯理放下手中酒杯,徐徐抬起頭來,露出完整的臉龐。
整張臉,除了那血色的唇,餘下皆是蒼白,是那種沒有絲毫血色不正常的慘白。更讓人覺得可怖的是,臉上明明沒有絲毫的表情,卻如燈光下的紅酒一般,給人一種妖豔的錯覺。
秀氣的指尖捏著檔案細細看著,忽的目光停留在其中一頁上面附著的照片,唇瓣上揚,勾出抹邪魅卻又帶著絲絲冷意的笑容。
指腹摩挲著照片,唇角笑容一點點放大,末了抬頭看向眼前的黑衣人,“這些資料真實性都查證過沒有?”
“都查證過了,準確無誤。”聽見問話,黑衣人迅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恭聲答道,眼睛卻不停掃著吸引男人的照片,不過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合影,何以讓一貫都沒表情的男人忽然間笑了出來。
揮了揮手示意黑衣人離開,徐少的視線落在合影一旁的“已婚”二字上,輕聲低喃著,“原來真結婚了。只是眼光……太差了些。”
話落,隨手將檔案丟在一旁,拿過酒杯狠狠灌了一口酒。明亮燈光下,攤開的檔案上附著的照片,赫然是曲子晉和柳絮的結婚照。
柳絮和曲子晉從二人電影院出來時,已然是第二天清晨。和來時一樣,柳絮是窩在曲子晉懷裡的,只是與來時的心境不同,這回是真走不動,累的。
回到病房時,曲子辰正翹著二郎腿悠哉的解決著水果,聽見門邊有動靜極速飛奔到兩人跟前,眼睛掃了兩個人一圈,目光頓時變得曖昧起來。
在曲子晉威壓之下讓出道來,陀螺似的跟在連人身後,一張嘴叨叨個不停,“哥,你跟嫂子不會真做了一天一夜吧?”
原本半闔著眼睛犯困的柳絮,聞言猛地睜圓了眼睛,死死瞪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曲子辰。
曲子晉警告的瞥了曲子辰一眼,將柳絮抱到床上,聲音不自覺的夾雜了幾分溫柔,“吃了早餐再睡。”
柳絮點了點頭,一旁的曲子辰聽得很是委屈,這待遇,這溫柔的聲音,從他出生到現在,都可憐的沒有享受過。
安頓好柳絮,曲子晉轉身往廚房走去準備做早餐,卻被一道人影擋在身前,於是微挑著眉峰不悅的看著擋道的人,沉聲道,聲音帶了絲冷意,“讓開。”
兩兄弟面對面,曲子辰雖說一米八,但與曲子晉相比,還是矮了幾厘米,跟曲子晉對視時不得不仰著脖子,這樣的姿勢很累。
曲子辰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忽的扯出笑來,帶著討好的意味,“哥不用那麼麻煩啦,我帶了早餐過來,張姨做的。”說著朝保溫桶所在的位置努了努嘴。
曲子晉霍的轉身,丟給自家弟弟一記你不早說的眼神,眼裡的嫌棄再明顯不過。
身後,曲子辰扁了扁嘴,哼,好心沒好報。要不是老媽逼我,我才不樂意犧牲寶貴的回籠覺大清早來看你們秀恩愛。
說到秀恩愛,腦子忽然間掠過什麼,眼睛滴溜溜的轉著,緊接著驟然化身為乖寶寶鞍前馬後的為曲子晉和柳絮服務著。
用完餐,及時的遞上餐巾紙,然後趕在曲子晉之前收拾著碗筷,端著餐具回小廚房時還不忘笑眯眯的補充一句,“碗我會洗的。”
柳絮用看鬼的眼神盯著曲子辰,好半天才收回視線看向曲子晉,“他今天怎麼了,感覺好像吃錯藥了。”
要知道,擱以前,使喚他做點事情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有免費的勞動力用,只要出力的不是柳絮,曲子晉才不在乎那個人是誰,抽掉柳絮背後墊著的枕頭淡淡道,“你就當他吃錯藥了,不用管他。”
可憐在廚房的曲子辰,邊做出一副殺豬般的表情邊和油膩膩的碗筷奮鬥著,嘴還不停碎碎念著,“你說我追個女人容易麼我,都快淪為我哥家的保姆了,還是免費的。”
曲子辰從廚房出來時,熬不住睏倦的柳絮,已經進入香甜的夢鄉,曲子晉則坐在床邊神色專注的看著檔案,偶爾需要翻頁的時候,也刻意放輕了動作。
躡手躡腳走過去,湊到曲子晉耳邊悄聲道,“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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