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匆忙逃回技術部的韓哲，剛到把辦公室便掄起水杯咕嘟咕嘟灌了一氣，冰涼冰涼的水下肚才如臨大赦般長長喘了一口氣，臨走前曲子晉看他的眼神太不對勁了，十足的威脅和不滿，想到接下來還要向他彙報研發進度，頓時頭皮發麻。
冷不丁有下屬看見韓哲汗流浹背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韓部長，您這是去哪兒打仗了，搞得這麼狼狽。”
韓哲深以為然的嘆了口氣，“何止呀，比打仗還可怕。”
見下屬還要發問，韓哲聰明的轉移著注意力，“找我什麼事？”
提起正事，下屬也不再多問，趕忙將寫有密密麻麻字母和符號的一摞紙遞給韓哲，韓哲接過翻了幾眼，又放下，“我待會兒細看下再給你們回覆，另外跟兄弟姐妹們說一聲，這段時間辛苦了，等這事兒過後我請大夥兒吃飯。”
下屬應了聲好笑著離開。
中午還陽光明媚，到了下午天色突然間變得陰沉起來，烏壓壓的黑雲好似鍋蓋一般低低的懸在天空，似乎隨時都會塌下來。凜冽的寒風肆虐著，捲起大堆落葉又重重落回地面上，來來回回，迴圈往復。
柳絮邊接電話邊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情不自禁的皺起秀眉，“現在？”
電話彼端鄭凌雲的聲音淡淡的沒了之前說話時的衝勁兒和尖銳，“嗯，關於協議我們這邊重新商量了一下，覺得利益分配比可以按照你們秦晉的來，但其他方面還有待商榷。”
柳絮咬著唇，想了下淡淡道，“我們可以在電話裡說，或者我去你們公司，為什麼要選在外面？”
“呵，柳組長是怕我對你不利麼？放心，我雖然恨你但不傻，這個關鍵的節骨眼上你要是出了事，曲子晉肯定會懷疑是我做的，到時候我恐怕也沒有好下場，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我可不會做，這次約你出來是代表孫氏企業，並非私人約你出來。”越往後，語氣又恢復了輕蔑，柳絮撇了撇嘴，這才是她習慣的鄭凌雲嘛，正常說起話來的時候，總覺得很怪。
停頓了幾秒鐘，鄭凌雲的聲音接著響起，“之所以選在外面，是因為即便你現在趕往我們孫氏，等抵達的時候我們雙方都已經下班，還不如選一箇中間點，既能討論公事又不耽誤彼此額外的時間。”
“好，我知道了。”掛了電話，柳絮正準備跟曲子晉說一聲，恰好碰到曲子晉西裝革履的出來，西褲包裹下的大長腿筆直矯健，充滿了力量。
“你要出去？”柳絮看了眼他指尖勾著的車鑰匙開口問道。
“嗯，臨時有個應酬。”曲子晉點點頭解釋著，末了微微挑眉，“你呢，也出去？”
柳絮笑笑，“嗯，有點公事要去辦，你走哪條路，看能不能順帶捎上我。”
“緋色水墨。”
柳絮臉上一喜，“啊，那你捎上我吧，你在樓下等我會兒，我收拾一下馬上就來。”
話落顛顛的跑進辦公室拿待會兒要用的資料去了。
曲子晉把玩著車鑰匙，在電梯口等著柳絮。
“喲，柳姐，不避嫌了。”柳絮出來時有人打趣。
“你們都知道了我避給誰看。”柳絮丟下一句，眾人當即曖昧的笑開，抬眼瞧見曲子晉在等她，在一片鬨笑聲中忙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柳絮一走，辦公室的人忍不住開始八卦，“哎，熱戀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無時無刻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喲，瞧你這語氣酸的，你不是才交了個男朋友，也應該沉浸在愛的海洋之中啊。”
“哎，你們不懂，有對比才會有落差。”率先開口說話的女孩子嘆了口氣臉上卻洋溢著笑容。
“行了，你男朋友寵你的程度不比曲總寵柳姐差，就知足吧。”忽的話鋒一轉，落在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陳潔身上，“陳潔，你還沒著落？”
陳潔一愣，顯然詫異話題怎麼就轉自己身上了，不過還是哼了一句，“男人要是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瞧瞧，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眾人奚落著陳潔，“說實話，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趕緊找個物件吧，老了好歹也有一個伴兒呀。”
“急什麼，我等著看你們一個個都踏進婚姻的墳墓而我獨自樂逍遙。”
話落換來眾人一致的鄙夷聲，這時田嬌忽然插了一句，“陳潔，你跟網上那物件分了？”
田嬌說完陳潔立即瞪眼過去，可已然來不及了，一群人已經朝著她圍了過來，“陳潔行啊，原來深藏不露，快跟我們說說。”
遠遠便看到約定的那家咖啡館，見咖啡廳附近沒有停車位，於是開口，“在這兒放我下車就行，離咖啡廳不遠，剩下的路我走過去。”
曲子晉在路邊停了車，柳絮要下車時突地伸手拽住，“跟誰見面？什麼公事？”
這嚴肅的語氣，跟審問犯人一樣，柳絮很是無奈，“鄭凌雲，商量協議的事情，孫氏同意了按照我們提出的利益分配比來合作，但其他方面有另外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