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縷金黃色的陽光撒下,窗柩前彷彿撒了一層金子,黃燦燦,閃亮亮。
白鈺起來伸了伸四肢,從錦被裡露出一雙粉嫩如珍珠的腳丫,腳跟抹了一層厚厚藥膏,黑乎乎的,非常醒目。
房門被推開,翠煙和碧珠端著銅盆和捧著衣裙進來,目光瞥在腳上,不得歡喜,“姑娘的腳已經不腫了。”
白鈺順著目光看了一眼,柔軟的說道,“把藥膏祛了吧。”
兩個丫頭高興的應了一聲,忙幫她洗漱穿戴。
抹了黑玉膏一晚上,腳基本好了,走路完全沒問題。
用過早膳後,白鈺便打算去沉香院給老夫人請安。
沉香院內,大夫人她們都在。
見白鈺邁步進來,一個個都瞥過她的腳下,大夫人眸底劃過一抹冷茫,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容,恍如三月寒水,“三姑娘的腳總算好了,安太醫的醫術果然高明。”
二夫人笑了笑,“還是厲親王世子心疼三姑娘,進宮求皇上派安太醫來。”
要知道安太醫在宮裡的醫術是數一數二,頗得皇上賞識,多次因醫治太后有功,身居太醫正使,年紀輕輕,就如此作為,心性頗高,許多人都想請他看病,卻請不到。
若不是皇上開口,恐怕他也不會來候府。
白鈺挑了挑唇,目光淡淡瞥過大夫人,望了一眼二夫人,“暗衛說了,世子並沒有進宮求皇上,二嬸是聽誰說的?”
二夫人笑容微微僵硬,有些尷尬,道,“不是嗎?我還以為是厲親王世子進宮求了皇上。”
厲親王世子對白鈺一見傾心,特意求皇上賜婚,又求皇上賞賜玉顏膏,這次聽聞她崴腳了,昨天安太醫來候府,連老夫人都以為是厲親王世子進宮求皇上派來的。
誰知竟然不是!?
老夫人眼神帶了一絲疑惑,“那是誰告訴皇上鈺兒崴到腳,還派安太醫來的?”
“暗衛沒說,鈺兒也不知道。”
她崴腳,受點小傷,候府這點小事,皇上日理萬機,又怎麼會知道。
定是聽了宮裡某位娘娘無意中提起,皇上既然知道了,看在厲親王府的面子上,才會派安太醫來。
估計也少不了那位娘娘的推波助瀾。
至於那位娘娘是怎麼知道的,那就要問大夫人了。
白鈺受傷並沒有驚動太多人,劉大夫是侯爺請進府的,只要不說,誰知道請來是給她看傷的?
再說了即將大婚,準新娘傷了腳,不見得是好事,能遮掩就遮掩,白管家也吩咐過劉大夫。
那麼很有可能是候府下人走漏了風聲。
老夫人臉有些沉冷,三番兩次有漏候府的訊息,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最近這些下人都當候府家規是擺設了,這後院你是怎麼管理的?”老夫人目光瞥著大夫人。
大夫人眸光一暗,直叫委屈,“我前些日子禁足,後院都是三弟妹管理的,最近也添了不少新人,一時也不知是誰這麼不知道死活。”
三夫人坐在一旁眉頭微攏,“那家府中沒幾個不知死活的下人,走漏府中訊息的事情也是常有,只是每次都關係到三姑娘,這恐怕救不是這麼簡單,只怕是有人故意為之,現在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應該抓住背後的主謀。”
三夫人笑容溫和,語氣輕柔的說著,目光瞥過大夫人,眼底冷笑連連。
想往她身上潑髒水,門都沒有,哼。
大夫人目光微冷,狠利道,“三弟妹說的對,應該仔細的查,膽敢不知死活的嘴碎,就當活活杖斃了。”
頓時一屋子的丫頭婆子,渾身顫抖,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