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如此,仁宗的賜姓收南地在後世還是和他祖宗杯酒釋兵權成為了一個著名詞彙。
而這個小典故中的另一個人則是完全不知道朝堂沉浮,在帝王賜姓後,改名為趙惟能的夏安然終於可以在塵埃落定後踏進八王爺家的大門了。
同為王爵,他登門,趙元儼自然當開正門,攜家眷以待。
在外人看來,這是八王爺以禮相待,絲毫不錯,但是事實上,這不過是趙八王一家以正禮來迎接終於歸家的孩兒罷了。
夏安然穿上之前皇家制造院趕製出來的親王常服,他年輕俊秀,和仁宗九分相似的面容在他刻意的修飾之後餘下了七分,看上去只能讓人覺得有幾分神似。
陪他一同來的是白錦羲,但是白錦羲並未入門。
他只是送他到了門口,下了馬車。
夏安然是獨自登門的。
他捏捏白錦羲的手笑道“總有一日,當讓三世子妃登門相見。”
作為回應,他足足在馬車停下前花費好一番功夫重新整理面上神情,以做到不『露』端倪。
但是即便如此,待到下車後,夏安然面上依然帶著酡紅,眼神也也是溼潤柔軟,只是好在之前的緊張亦是全數消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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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幅模樣在八王府眾人看來卻極其正常。
若非王妃數次掐著自己的手指提醒自己,她亦是早已失了儀態。
待到兩位王爺互相見禮後,八王府的大門落下,擋住了外來窺探的目光。
一直等入了室內,夏安然才撲通一聲跪下,還沒等他將話說出口,便已被人抱了個滿懷“三郎,孃的三郎。”
一時之間,夏安然被此氣氛帶動,眼眶亦是跟著發紅,“媽……”他喃喃說道“對不起。”
這一句對不起,給的人,不僅僅是面前的這位母親,還有數百年後他的另一位母親。
“是孩兒任『性』,讓娘受累了。”
他的這一聲娘和媽,引得狄王妃淚水漣漣,她知曉南邊喚母親當時用媽的,自然只當夏安然的那一句是一句失言,但更欣喜於其中的真情流『露』。
她雖與三兒母子連心,但是到底隔了二十多年,雙方亦是不過見了一面,在自家王爺口中,夏安然又是一個聰明狡猾的兒郎。
她雖然相信孩兒天『性』純善,但是到底免不了幾分顧慮。
只是如今的一句媽,叫的她的心都碎了。
再聯想到三郎去了南邊之後的種種事件,又是丈夫所託非人,若不是三郎天『性』純善不敢做這違逆之事,只怕他們母子相見之時,便也是天人永隔之日了。
一想到這一點,狄王妃在前些日子更是睡都睡不好,總是日日噩夢,一入夢見到的便是刑場上對著她喊孃的三郎。
再想到那行刑的便是開封府斬龍刀,若是讓三郎受那鍘刑,她只怕當真會豁出去這張麵皮和養了陛下數年之恩,求到皇帝面前去以命代之。
說到底,是他們對不住三兒。
幸好,幸好。
一直到如今將三郎抱在了懷中,狄娘娘心裡頭的最後一塊石頭才落了下來。
母子二人抱著哭了一會之後,均都被人拉扶了起來。
拉住夏安然的是一俊朗男子,年近三十,咳,王爺的三子其實是老來得子來著,所以夏安然同他二哥差了十多歲,大哥更是比他大了近二十歲。
也正是因此,趙禎才會非常迫切的想要一個弟弟。
因為他是被當做兒子養大的弟弟。
為弟體驗非常糟糕。
“三弟,且先擦一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