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哪怕最壞的後果,皇帝都能夠順利的在他滿20週歲的時候親政。
但是此時此刻,趙禎的想法卻不是為了抓到母親的小辮子而歡樂,而是在想,如果棺槨裡面埋葬的當真是他的母親,他這般冒犯,他的母親在天之靈是否又會不願意?
但是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夢,趙禎當年夢到猛鬼霍『亂』,隨後又夢到了包拯的臉,他當時並不認識包拯,還是當時的王丞相意外遇見包拯,將其帶到仁宗面前。
只是一個夢卻當真找到人,而包拯入朝為官之後,他也能確實能夜夜安穩,至此之後,他變得對一些不可說之物不再有所懷疑。
而如今他忽然夢到了那一個女子,那蒼老了許多的面容以及悲慘的境地,這一夜趙禎看著窗外的落雪紛紛,終究是下了決定——開棺。
為了不讓開棺之事驚動到劉後,也為了避免出現更多的變故,這一日,趙禎準備了盛大的祈福儀式,為他的母親祈福。
而作為被祈福的物件,劉太后自然受邀去了大相國寺。
祈福大會中幾位重要的一項便是大相國寺的高僧要為太后誦經,為表尊敬,誦經期間自然是沒有旁的侍女可以進去打擾,否則便是對佛祖的不敬。
確定了劉太后的車駕離開了皇城,趙禎封鎖了皇城,只可進不可出,唯有此法方可讓城內的內應無法將訊息傳到劉後那裡之後。
趙禎命人開棺。
他坐在屋內,只覺得心緒不寧,度秒如年。
計時的沙漏的沙碩一點點落下,這是他們所計算的能夠隱瞞劉後的時間,也是他們所擁有的行動時間,一旦沙漏的沙子走完,那麼劉後那邊就很有可能已經得到了訊息,正在往皇城中回趕。
這是這一位年輕的帝王,與他攝政的母親之間的第一場正面較量。
沙子僅剩下一半,帝王手上拿著卷軸無心閱讀,他看著沙碩,一點一滴在腦中排演現在的情況。
棺槨是否已經開啟?他們是不是已已經看見了埋藏在裡面的宮妃?而開封府的那位擅長驗屍的仵作是否又已經判斷出了裡頭女子的身份?所謂的以骸骨檢驗屍身是否生育過是否當真靠譜?
這一刻,趙禎的心情極其複雜。
事實上,棺槨中女子的身份,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親生母親的情況,還有這個皇位的歸屬。
如果裡面的這位女『性』當真生育過,無論她是不是李妃。她的身份都是先皇的后妃,擅自挖掘先帝后妃的陵寢,褻瀆亡靈,這樣動作就足夠給劉後理由廢除他。
而若這裡面的妃嬪是一位未婚女子,他便可以此為由讓人介入調查當年的故事。
趙禎閉上了雙眼,感覺自己的心跳聲和沙漏聲何為了一體,他想到了矢口否認的八王叔,想到了這位一和夏安然見面後便要求他將其軟禁的男人,想到了剛踏入汴京就被拘在方寸之地的夏安然。
如果他不能解決掉這個問題,如何能保證他的皇叔和他的堂弟能夠父子相認?
將自己為帝王的命運作為賭注,這可能是趙禎這輩子裡做過的最貴、也是最艱難的一個決定。
隨著時間過去,久久沒有傳來的動靜,但不知為何,趙禎此時心情極其的平靜,他甚至有些苦中作樂的想,自己之前剛剛把所有的私產都拿了出來,去買下了夏安然所居住的這一套房屋,以他的名義買下的房屋,自然沒有人敢擅入,如此便可保夏安然那生活平靜。
但結果也是他自己沒有錢了。
他當了六年的太子,以及七年的帝王,如果不動皇傢俬庫的話,他所有的工資加起來也只夠買這一套房子的。
汴京的房價原來那麼貴嗎?
不知道到時候夏弟願不願意接納我和他一起去住呢,應該是願意的吧……咳,如果他不再是帝王,或許也能解放夏弟……
這位年輕的帝王在腦中有些恐懼,又有些興奮得用著幾乎是自虐的心態想著自己被廢之後的日子。
結果在他發現,以自己的才能應當可以混的不錯之後,頓時心中放鬆了些許。
正在此時,他聽到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趙禎坐直的身體,等待著,終於到來的判決。
房門被輕輕推開,帶著興奮表情進入的內侍見到的便是平靜端坐的帝王。
黝黑的雙目中一片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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