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安然想起這一點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漆蠟的天生弱點,那就是顏『色』。
在白蠟出現後,白蠟的地位立刻超過了蜂蠟成為了士大夫們的心頭好,其價格也略高於蜂蠟。
但偏偏漆蠟和蜂蠟是一個顏『色』。
如果要售賣的話,那麼就要同旁人解釋這不是蜂蠟,是另一種蠟,那就挺麻煩。
所以夏安然的建議是,直接開設連鎖店,以蠟燭為副產品來售賣貨物。
在和白錦堂又簽了一份契書之後,夏安然在晚上就開始哼哧哼哧摩起了葉子板。
見他一個人拿著砂板忙活,白錦羲在關了房門口走到他身邊,他只稍稍觀察了下夏安然磨出來的葉子板便明白他想要做什麼,於是便披了件單衣,就坐在夏安然身邊取一小節木料幫著一起削,房內的另外幾個小崽早就已經進入了夢鄉,都已經躺的四仰八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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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還是幼崽,白天又和白玉堂玩累了,自然沒辦法熬夜。
室內一時間極其靜謐,只能聽到燭芯偶爾的噼啪聲和刀同木料的碰觸聲。
房內點著一盞燈,正是今日用漆蠟做出的一盞蠟燈,這幾日為了試驗漆蠟的特『性』,白家眾人都分到了漆蠟燭。
而且為了方便,他們就地取材直接將蠟油倒在了當時隨手拿的一個陶杯中,現在這一盞蠟燭就被當做了試驗品。
有了白錦羲的幫忙,很快四片扇葉就被磨好,然後夏安然將它們放在一塊比對,努力讓這四片葉子的厚度用肉眼看起來一致,這是因為如果有一片葉子特別重,就很有可能轉不起來。
當然這其中也有訣竅,那就是基本只要保證一直線的兩片葉子重量一致即可,輕微的重量差異可以透過調整葉子板的傾斜角度,以此利用上升空氣的不同帶動。
但在緊靠肉眼調整的情況下,這一舉動花費了他大半個時辰。
因為沒有足夠的配備工具,又是以尋常木頭做的,這個小葉子板最後轉起來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可憐巴巴的,也非常緩慢,但是這一無風自動的現象還是讓白錦羲有些吃驚。
他情不自禁湊近看了看,眼睛因興奮和好奇在燭火下閃閃發光,他看著慢悠悠轉呀轉的小風車再想想夏安然方才形容的小風車的完整姿態,不禁生出了幾分期待。
只是……“若以木為軸,怕是要走水。”
夏安然贊同他的話“當以銅鐵為材料。”
出乎他意料的是,就這一點,白錦羲有了補充意見。
“以金銀為上佳。”
夏安然瞪大眼看過去,他嘴巴微微張開,看上去就像是榻上那隻正吐著小舌頭睡覺的小『奶』豹一樣,都有些傻乎乎,見白錦羲面『色』淡淡,他不由自主重複了一遍“金銀?這,成本是否會太高了些。”
對於他的問題,白錦羲輕輕一笑“無妨,可鎏之。”
哦哦哦!嚇了我一跳,差點以為白家打算藉此衝入奢侈品市場呢。
夏安然又縮回了位子上,他捧起一盞茶喝了幾口壓壓驚,然後將扇子葉拿了下來,在上頭小心得打洞,一時間沒有替代物,他隨便撕了幾張紙條意思意思穿過小孔垂了下來。
別說,哪怕是幾條垂落的小紙片,就這麼慢悠悠轉著,看起來也極有情調。
夏安然拇指撐著下顎,食指彎曲以指節處抵在唇上,他在計算這東西的成本和售價。
鎏金就是鍍金。
和現代電鍍技術不同,他們是將金銀同水銀合成泥狀物質,然後將它塗在銅的表面,加熱使汞蒸發,被留下的金就依附銅的表面,光澤耀眼,且因為金的保護,銅器反而不容易被氧化。
故宮的幾口銅缸其實就是鎏金缸,只不過在侵華時期被人剝去了表面的金層。會這麼幹的當然不是高階軍官,而多為撈不到好處的小兵。
除了鍍金之外,在明朝中後期還發明瞭黃銅工藝,黃銅的『色』澤也是燦金『色』,很多古裝片裡面拿到金銀就要咬一下正是因為後世合金技術的發明。
在前朝是沒人這麼幹的。
這種辨別方法一方面是篩選以黃銅充真金的行為,另一方面也是預防鎏金、鎏銀充作整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