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在宋朝已逐漸出現,但未成為主流的烹飪方式,全因此時的油還是以葷油為主,用葷油製作炸物難免帶著腥臊味,尤其是大部分還是豬肉油的情況下。
此時植物油已經出現,但因大油料作物——葵花籽還沒有進入華夏大地,菜籽油又帶著股常人吃不慣的味道,且油料主要還是供給照明等等因素,以植物油為主的烹飪方式還未成為主流,一般都是用來製作小清新菜餚,或者是寺廟、清修人士特供。
但是金華作為油菜的主要產地,油菜籽油價格低廉,所以夏安然直接採買了菜籽油作為油炸油,至於怎麼去除菜籽油的異味……他在紅樓中還真學過。
很簡單,只要撒入澱粉類高吸味的東西就可以了。
他本就是要用麵粉,只需要先熱鍋就行。
豬裡脊肉切條裹用蛋清泡發的麵粉,掛上一層面衣,入鍋炸至焦黃,撩出入炒鍋,已經被煸香的蔥蒜溫柔得將氣味籠罩其上,不用撒鹽。
因為夏安然炒出的,正是椒鹽。
產自華夏大地的花椒在和經過日曬而成的海鹽共同煸炒之後碾碎,熟透的花椒味道變得溫和敦厚,再以海鹽淡化其口感,只要配比到位就可以使得椒鹽只香不嗆。
椒鹽入鍋和肉條快速煸炒,不用再加油,肉條面衣本身裹挾的油脂可以在煸炒過程中帶來足量的油煙氣,同時,這一道處理也可以化解油炸食品的過度油膩感。
最後出鍋的椒鹽排條酥軟噴香,面衣上均勻裹挾著墨黑『色』的細小花椒粉粒,金黃『色』的模樣極為討喜,麵糊裹沾過程中所厚薄不一也帶來了特殊的口感,一口酥脆,一口實墩。
面衣保護著經過醃製的豬肉,外頭脆裡頭嫩出肉汁,一口咬下去讓人極為滿足,咀嚼時候椒鹽帶來的滋味實在太過新奇也太過美好,還有小骨頭增加口感,尤其是將肉從骨頭上剔下來的時候特別讓人滿足。
這讓白家兩兄弟在夏安然端出試吃之後竟是沒能停下筷子。
此時此刻二人一改之前對豚肉嫌棄的模樣,完全不在乎裡頭使用的是什麼肉。
油炸食品的吸引力在兩個運動系青年身上表『露』無遺。
夏安然只吃了一根就不吃了,其餘的全都是這兩人解決的。
“怎麼樣?還能吃到腥味嗎?”他問這兩個最佳實驗物件。
白大哥走遍大江南北,吃過的好東西自然不少,且他熟知每一個佐料的成本和物價,可以給夏安然做成本參考,至於白二少……嘖,夏安然就沒見過比他舌頭更叼的!
比起前幾世,這位的挑嘴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顏控問題嚴重了很多。如果他沒看錯,長得有些醜的椒鹽排條出鍋的時候這位猶豫了好幾息!
“還有一些。”白二少放下了筷子,以清水漱口“夏弟可是用了酒水去腥?若是如此,怕成本不低。”
夏安然瞪大眼,這都被吃出來了!
雖然夏安然喜歡做飯,但是他的味覺真的一般般,尤其是較之表現突出的聽覺和嗅覺,更是稀疏平常。
對於白錦羲的問題,夏安然的解釋是他雖然用了酒,但是為了避免酒於肉中過於奪味,刻意兌過水,還入了蔥姜味在酒中,這是他自制的料酒。
但是顯然他做的失敗了,好的料酒要把握好它的度,也就是去腥的同時不留痕跡,隨著翻炒完全揮發。
應該是比例還是濃了些。
他掏出了本子上記錄下了這一點,
兌過水的酒成本自然降低了不少,而且此為購酒後的再加工,不算新釀酒,屬於國家允許的範圍之內。
聽聞他自己弄出了一個叫做“料酒”的東西,白大哥強烈要求喝著試試,哪怕夏安然對他解釋這只是用來去腥的不是用來喝的,也攔不住他。
陸小鳳到了白府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臉菜『色』的白大哥,他此次並非獨身前來,共行的還有一氣質溫潤儒雅的男子,此人面目俊秀,眸如點星,一身緞布、配飾無一不精緻。
正是江南花家的花七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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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宅的人一聽是陸小鳳的名字,二話沒說就將兩人引入了廳堂,在等待的時候他們總能隱約聽見後面的鬧騰勁,時不時還能嗅到香味,陸小鳳好奇得抓心撓肝,他自不是第一次到訪,卻是第一次察覺這白家熱熱鬧鬧的。
等了不過半響,白大哥便來待客了。
三人互相見過禮,還未說正事,陸小鳳便有些著急得問他夏安然所在,其言說自己有禮物帶給他。
白錦堂見他如此,便笑著將他二人引去了後院。
此時夏安然剛剛換上衣服,又洗了把臉,算是清了清身上的油煙氣,他正捧著小『奶』豹檢查它身上的『毛』『毛』,這幾天小崽子開始斷『奶』,夏安然不知道斷『奶』期的輔食該用什麼,便拿剁碎了的兔肉給它吃。
幼崽的『毛』『毛』可以第一時間反映出它們的身體情況,尤其是脫『毛』、不光滑、『毛』尖乾燥等情況,夏安然的手指穿過『毛』發可以清晰得感覺到牽扯感,『毛』『毛』長得很牢靠,沒有脫『毛』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