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下午的時候,白錦羲已經向他介紹過了這隻細犬媽媽。
根據他的說法,這一隻北方品種的中華細犬是白家在北方的商業合作人以前送給他們兄弟的禮物。當時去接受禮物的人是他,所以這條細犬,哪怕在後來同白錦堂相處的時間更多一些,但是本身是認他為主人的。
所以即便他長期不在家中,這隻狗也一定要睡在白錦羲的房間裡面。
夏安然默默看了一眼被這條母犬墊在身體底下的一件袍子。居然要墊著他男人的衣服才能睡得著?
嗯,莫名覺得心裡面有些不是滋味。
吃醋是不可能的,他怎麼可能和狗吃醋?他不要面子的嘛。
他只是有一點點不是滋味而已。
夏安然最後順勢誇獎了一下狗子的粘人和忠心,然後在多多鸚堪稱鳥視眈眈的目光中又將自家的鳥誇了一遍,最後他的視線便落在了床榻之上。
白錦羲房內的床鋪之上,並排疊了兩條被子。
見他正看著床鋪,不知為何,白二少竟然有些莫名的赧然,他輕咳一聲,解釋“冬日……南方寒涼,還是莫要打地鋪了。”
然後他對上了夏安然瞭然的眼眸。
不……我覺得夏弟的理解一定有哪裡有問題,但是不知為何竟無從解釋。
夏安然左右看看,將小籃子裡頭提出多多鸚,將兔皮和羊『毛』毯子做成的鳥窩放到了靠牆的枕邊,然後他自覺脫下外衣『露』出寢衣就想要鑽到了靠牆的那個被窩裡頭,但剛坐上床他就呆了呆,抬頭問正站在小案邊上的白錦羲“二少,你要睡哪邊?”
“夏弟喚我澤玿即可。”二人名字音同,叫起來總有幾分麻煩,好在可以以兄弟相稱,只是實則夏安然其實並未和他們兄弟結拜,如今稱呼不過是圖一時方便而已,既然現在熟悉了,倒不如表字想稱來得方便“我裡外皆可。被褥都是翻曬過的,夏弟不介意便好。”
夏安然點點頭,他爬到了靠裡那個,一邊往裡頭鑽一邊問“澤玿……哪個玿?”
他剛把自己埋進了被窩,就看到熄滅燈火後的白錦羲也脫去了外衣,徐徐在他身側躺下,聽聞他的問題他似乎思考了一下,最後還是在夏安然手上寫下了這個字,屋內沒開燈,白錦羲似乎忘記了夏安然是個普通人,雖有內力在身卻不會用,他的視力也是在正常人的範圍內。
但是這個模式其實在夏安然看來已經很習慣了。
在東漢,有時候他和曹純之間有不方便用嘴說的詞也是用手寫的,乃至於二人還能透過捏手指交流。
這個身體似乎比他東漢的身體更敏感些,可能是曾經練武的關係,武者對於身體的掌握總比普通人要強上一些,故而白錦羲在他手掌上落下的一筆一劃在他腦中串成字。
王召,玿。
“原來是這個字,是美玉的意思嗎?”夏安然乖順得讓人將手放下,他在黑夜中和白錦羲聊天,被窩有點涼,他腳爪子蹬了蹬,決定明天一定要去買錫夫人,如果這裡沒有賣就自己打一個,在隆冬之前一定要有個錫夫人,在沒有媳『婦』的時候,只有錫夫人能給他溫暖啦。
他小小打了個哈欠,感覺今天困得特別早“澤玿可知這隻小崽是什麼品種?”
“不是貓,當是山豹,或是猞猁。”他身邊傳來被褥嘻嘻索索的聲音,是白錦羲鑽進窩來的動靜,只一會後,他便感覺到自己被另一人的氣息所纏繞。
“我也猜是豹,貓崽這麼大早就斷『奶』了,而且它爪子好大,肉墊也很厚。”夏安然又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在被褥上頭嗅了嗅,是太陽的味道,還有白錦羲身上的味道。
白錦羲和他同時回來的,能染上味道……嘿嘿嘿,他睡得這一條應當是白二少昨天睡得那一床吧。夏安然小小得用臉頰蹭了下,算是意思意思留下自己的味道。
宋代的床還不像後世明清時期的是封閉的架子床或者千工床,現在還是尋常的臥榻,其式樣更類似現代的床具,沒有封閉,左右都可下。
而且白錦羲的床雖然靠牆,但是為了防止引來牆上的寒氣和溼氣,其實隔了約一人橫躺的距離,就方便夏安然晚上起夜。
雖然他覺得……就算如此,他晚上起來的時候還是會驚到白錦羲的,畢竟習武之人……嘖,沒有隱私啊!
可能是有這人睡在身邊的緣故,室內又有小崽子在下頭睡得正香,幼犬和幼貓深度睡眠時候會發出一種類似於打鼾一樣的低頻率聲音,這種聲音催眠效果極強,現代甚至有人錄下這個聲音做失眠治療,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這幾天本身就沒休息好的關係,故而夏安然只覺得眼皮子不停得在打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之所以他還能撐住和白錦羲聊天完全是因為——冷。
但是這個不利因素很快也被抹平,察覺到夏安然兩隻腳爪子在被子裡頭摩擦的動靜,白錦羲很快意識到他還是覺得冷,見狀他不由皺眉。
怎麼就虛成了這樣?
現在金華尚未到最冷的時候,且金華本地冬季三面西北均由山峰遮擋南下冷空氣,本也不是非常寒冷,所以白錦堂才邀請人回來過冬。
而且為了照顧屋內的幾個幼崽,他已經提前燃起了炭火。
他道了一句失禮,手則穿過了被褥鑽到夏安然的被子裡面,握住了剛剛才被他放回去的右手。
夏安然乖乖讓他捏著手,半點反抗也無,尤其是在他的手被牽到白錦羲暖烘烘的被窩之後,若非他還有些許神志,都想把自己冷颼颼的腳爪子蹭過去了,以前他就特別喜歡將冷冰冰的腳丫子踩到曹純的腿上,曹純活力超級旺盛,比湯婆子還要舒服。
男子切著夏安然的命脈,只感覺這人指尖冰涼,不由皺了皺眉,他傳了一道內力進去,夏安然的內勁跟著他運轉,緩緩週轉全身,就和小貓崽一樣乖乖跟在他的內息之後,一個個挨著他的腳印走,簡直不能更乖巧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