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慢慢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方的將領見沒法哄騙這個看上去怪稚嫩的小將開門冷哼一聲,調轉馬頭遠離弓箭手的『射』程範圍,等夏安然等人上了牆頭就聽見孫策輕啐了一口“嘖,真警惕。”
夏安然看了一眼他手裡拿著的一把隱藏在城牆遮擋下的一把長弓,頓時眨了眨眼。
原來孫策是想要將人騙到東郡城前,然後一擊殺將,只可惜被對方識破了。
見他遺憾的樣子,又看看兩人間的距離並不是太遠,夏安然有些好奇得問“如今我們的箭弩『射』程是多少?”
“約一百步。”回答他的是曹昂,這個一手舉薦了孫策的曹家長子從方才就顯『露』出了對孫策的信任,哪怕在聽到孫策狀似中了激將法也沒有動搖。
他看了看孫策,“伯符天生神力,故而能『射』一百三十步。”
夏安然在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他從這態度裡面看出曹昂對孫策的讚賞之意,也知道古代說『射』箭百步穿楊就是一種稱讚了,刨去每個朝代之間對於距離的不同定義,現在的一步約140厘米左右,也就是說孫策的有效『射』程是180米左右。
但是夏安然之前曾聽曹純說過,現在所製造的弩機『射』程約有一百二十步,這就是弩機的威力,它透過機械的力量,讓每個使用弩機的人都變成了大力士。
也就是說,對於敵人而言,在他們不打算進攻的時候,他們一般會保持一百三十步到一百五十步以外,這個距離曹軍是拿他們沒辦法的。
換句話來說,倘若黃巾軍無恥一些,他就不靠近,就盯著你看,曹軍在不出城的時候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這也是困城的一種方式,就看誰先熬不住。
東郡城高存糧豐富,理論來說並不懼怕這種困城方法,但是凡事均有例外——那個例外就是,因為地勢走向,東郡在黃河下游,倘若黃巾軍在城外汙染水資源,依賴黃河用水的東郡人並無法防範這種情況,只能慶幸曹『操』當初一入駐東郡便興修水利,短時間內,飲水應該不會成為大問題。
儘管如此,之前荀彧便也下達了水煮沸後才可飲用的命令,尤其是守軍的飲水全部統一供應,不允許喝生水。
眼看著這支黃巾軍擺出了要和東郡人死僵著的模樣,並且他們還在那邊做出了伐樹搭營的姿態,可把這兒的年輕人給氣壞了。
荀彧此事極為冷靜,命人仔細觀察後就下了城樓,一路走回東郡府衙的時候他表情都有些凝重。
“這事並不合常理。”曹昂在坐定後對荀彧說“荀公,黃巾軍自徐州敗退,糧草應當不豐,且雖攻城艱難,然則他們畢竟有人數優勢,若要強攻,並非不能。“
荀彧點點頭“昂公子所猜,為何?”
“昂失禮。”曹昂沉『吟』片刻“他們此意……莫不是為了拖住我們為父親運糧?”
確實,為了防止軍糧被劫走,還有就是開啟城門後被敵軍乘勢攻入,這幾日曹營均未給前方軍隊提供糧食。
若非夏安然之前在運糧時候將損耗算在了裡面,每一次都會多加上百分之二十的損耗量,只怕此時出征的曹『操』已經要離缺糧不遠了。
而能夠讓黃巾軍分出一支來截斷糧道就證明……
“曹世叔那邊進展必定極佳。”孫策道。
也就是這一刻,夏安然終於注意到了孫策對曹『操』的稱呼,咦,為什麼叫世叔?
世叔這個稱呼一般都是用來稱呼和父親關係極好極好的長輩的,但是據夏安然所知……曹『操』和孫堅只見過一次啊。
莫非……這是孫策特地和曹『操』攀扯關係?
加上今天孫策誘敵深入的計策……嗯,在夏安然心裡,孫策已經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人了。
他眨眨眼,想了下歷史上孫策可是和曹『操』劉備一樣白手起家打下一大塊江山的人啊,怎麼可能真的是現在表現出來的傻白甜模樣呢。沒錯,夏安然那一開始對他的定義就是傻白甜。
實在是因為他和孫策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去曹純家玩耍時候就看到這人堵在他男人家門口堵人,還一幅一定要和人打一場的模樣呢。
被打擾兩人世界的曹純也不含糊,雖然夏安然不知道曹純的功夫究竟怎麼樣,但就曹『操』能讓曹純執掌他手下精英部隊,且曹純將這支部隊裡面的從各營選□□的刺頭都整的服服帖帖,就能看出他的實力起碼是曹營數一數二的了。
這一天,孫策又是鼻青臉腫的回去,曹純專門挑著孫策一張繼承自他爹媽的俊臉打的。
夏安然看得頗有些心驚膽顫,這畢竟是曹『操』的客人啊,而且人家也是孫家小霸王呢,就這麼打呀?
等第二天他在和曹純吃炸醬麵的時候又被人敲響大門之後他就不這麼想了。
不過他有些心機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小小年紀就突逢大變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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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然點了點頭,然後默默拿出了一張圖紙,上面用鉛筆繪畫了一個機械。
鉛筆是他之前為了在糯米紙上寫字時候被迫弄出來的,做法也很簡單,和現代的鉛筆一樣,兩根木棍夾著一根石墨,只不過這兩根木棍的存在意義並不是為了防止弄傷手,而是為了保護石墨不要斷裂。
現代的鉛筆是石墨淨化後混入黏土製成,而很可惜這個比例夏安然是不記得的,至今工匠還在『摸』索,他現在用的這個是寫出來顏『色』最深的,只是硬度也比較低,一不當心就容易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