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緊接著就是爆炸開的豆香。
經過了發酵後,麴黴菌分解黃豆的蛋白質和小麥裡面的澱粉,生成了大量的酶,不同的酶在生長過程中產生不同的作用,蛋白酶將蛋白質水解為氨基酸,這是醬油鮮味的來源。
澱粉酶將澱份水解成糖,產生甜味,由酵母菌發酵生產乙醇,乙醇又進一步分解,產生醇酯及酚類,這就是醬油『迷』人香氣的來源。
而正是因為這些複雜的化學變化的不可控『性』,醬油就和酒類一樣,每一年每一個季節制造出的都會有差異。
但是夏安然最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真的是非常非常想念這種味道!都要饞死了!
這是黃豆醬的味道啊!
當曹純翻身入夏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夏安然嘴中喊著胡瓜,眼圈發紅的模樣,他一愣,剛走近兩步他就看到了那一缸黑黝黝的顏『色』特別詭異的醬缸。
夏安然一直在搗鼓這個他當然知道,看他今天的反應……曹純有些疑『惑』得問“景熙?你這是……失敗了?”
“沒。”夏安然三兩口將胡瓜嚥下,然後他先把醬缸蓋上避免自己經受不住誘『惑』做出錯誤的決定,然後他和小夥伴分享了黃豆醬沾胡瓜的吃法。
也就是從這一日開始,他的醬缸量開始急速下降。
豆醬實在太好吃了,而且吃起來太香,夏安然在這一刻突然領悟到了自己曾經在考場時候做飯是多麼可惡的一件事,當他第一次將黃豆醬炒熟之後的那個香味,在他的心裡都能和佛跳牆劃等號了!
當時他怎麼會覺得這個很普通,這個是珍貴的醬啊!
怪不得老祖宗說,醬乃百味之帥。
沒『毛』病,完全沒『毛』病啊!
因為做飯太香,夏安然根本沒有偷偷吃的機會,曹純每次都能順著香味『摸』過來,夏安然甚至懷疑他能聽到自己開醬缸的聲音……
應該是錯覺吧,不夠好在曹純也算是鐘鳴鼎食之家,在吃這一道上很有品味,常常能給夏安然提供不錯的靈感,兩人的關係空前緊密。
在發生這次事件之後,夏安然已經決定將曹純的地位提高到郭嘉之上啦!
曹純的目光從醬缸上移開,他跨前幾步走到夏安然身側落座,眸中帶著晶亮笑意,道“奉孝乃主公謀士。景熙,那時候可還不是謀士呢。”
夏安然將醬口封上,聞言輕哼一聲,曹純的言下之意就是,郭嘉那時候可就是身為曹『操』謀士的本職,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先把人給拐回來。
夏安然是這麼對龐統的,雖然目前疑似失敗,但是顯然郭嘉成功了,給曹營拐回來了一隻夏喵。
說到這個,夏安然忽然想起了那時候拜主公的契機,“子和,那連發弩改進可還好?”
曹純微微搖頭,“還在研究。”
他語音平靜,面上也是不顯,之前曹『操』得了夏安然那連發弩,極為看重,但是當他聽了夏安然給他分析的優缺點後,卻只得出了二字。
正是雞肋。
雖然楊修此時還是個寶寶,但是曹『操』帳下人才濟濟,不過一眨眼就能得出這一結論,當然為了不傷害夏安然的心靈,這個結論還是沒說出去的。
曹純私以為夏安然自己也非常清楚連發弩的問題,他之後還給了曹『操』一份改進的計劃書,首要問題就是箭矢的不穩定『性』,其次就是『射』程。
不過夏安然提出的建議是,如果製造穩定『性』不亞於普通弓箭的箭矢,製作成本和研發成本都太大了,受益不大,不如試著製作雙發弩或是三發弩。
夏安然這把弩箭的最大優點就在於,他的上箭速度極快。
如今漢軍和諸侯間使用的弓弩還是需要腳踩上弦,所以需要三隊人輪流進行交換,一列『射』擊,一列準備,一列上弦。如此才可保障箭矢的全覆蓋,但是夏安然所製造出的弩箭排除更換箭匣的時間,每個弓箭手所耗費的時間可以說能夠被忽略不計。
曹『操』並不想放棄這份時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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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上了戰場,這節約下的時間就太過寶貴。『射』程可以再改進,這份巧思卻是前所未有的。
夏安然自然不知道這其中曲折,他也只是隨口一問便罷了,接著二人又聊起了關於嗩吶的事。
曹純飲著麥茶,他聽到夏安然問這個問題便微微一笑,他輕放茶盞,自袖中掏出一小巧木製長形物體遞給夏安然,夏安然接過,一轉就看見了上頭的三角開口。他『露』出了吃驚的神情,然後試探『性』得將這小棍湊到唇邊,一口氣輸了進去,“嗶——”頗為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
果然!
這是口哨,最原始的口哨,製作原理非常簡單,在夏安然的那個時代,棒棒糖的杆子常被做成小口哨的模樣,小時候吃完了棒棒糖常常不捨得丟掉杆子,就收集著。
而因為每根杆子的音階都有所不同,男孩子們常常收集起來按照音階排列,互相比拼誰能吹出最響的哨子,為此不少人走上了人生第一步的改造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