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孽啊。
夏安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反『射』『性』得看向了曹純的臉,果然曹純的臉又有一些紅了。
曹純頓了頓,勉強穩住心神,面『色』不改道“此為……竹鼠,味美。”
說完他便『露』出了些許窘迫的表情。
夏安然伸手過來接過他手上的竹鼠,少年帶著笑意的聲音隨後響起“今日子和不妨留下暫居一日,由吾將其烹了,也算不辜負它們的好意。“
曹純默默點頭,然後他接過了夏安然手上的重物,夏安然便去看了那兩隻被釘在地上的兔子,他剛才聽到的哀鳴應該就是兔子發出來的。
曹純箭法很準,兔子的後足被定在了地上,卻沒有傷到身上分毫,見到兩人走過來,一隻瘦一些的兔子掙扎著對著他們齜出了大板牙,另一隻則一直在哀鳴,夏安然湊近一看就知道了,這隻兔子應該是懷孕了,而且應該是快要生產了,在威脅他們的兔子應該是隻公兔。
這倒有些難得。
兔子並非是一夫一妻的動物,也沒什麼忠貞概念,基本上是約完就走,而這隻公兔子顯然是在照顧母兔子的時候被一箭『射』中了。
夏安然想了想,問曹純“這兔子倒有些情意,不若饒他們一命?“
曹純卻是搖了搖頭,“傷了腿,活不了了。”
說的也是,野外的兔子本就是生態鏈的底端,如果喪失了靈敏度,要躲閃要逃避都不容易,夏安然想了一下,下了個決定。
他撤了地上的雜草編了段草繩,然後將傷了的兩隻兔子捆住拔出來,兔子腿上『插』著箭不停得掙扎,夏安然也沒管他們,而是提起了兩隻兔子同曹純一起回了自己的莊子。
夏家莊早已不復前一段時間的落魄模樣,夏安然為了照顧田地,偶爾寫些不可為外人所看到的東西都要來這裡,久而久之呂伯奢似乎是也感覺到了什麼,派人過來給他打理重修了下屋子,雖然說不上煥然一新,但是也能說乾淨整潔了。
夏安然將兔子放在地上,將竹鼠和山雞遞給了迎上來的廚子……夏家莊現在也有廚子啦,是呂家莊廚子的兒子,他年紀小,腦子靈活,很能舉一反三,而且似乎是將當廚子作為了人生理想,願意去琢磨,還問夏安然要了一小塊地,蹭了些肥料去種了蔥薑蒜,見到今天有了葷食,廚子樂不可支,立刻帶進去處理了。
如此積極主動的員工,作為老闆的夏安然必須給個贊。
至於這兩隻受傷的兔子,夏安然在曹純的幫助下將它們捆在了木板上,曹純雖然對夏安然此行動有所不解,但是他也不多問,就安安靜靜得看著夏安然取了把小刀剃開了創口附近的『毛』,他的力氣大,兔子又在毫無防備下,這是一道貫穿傷,血到現在都沒止住,不過因為這兩隻兔子一直被捆著,創口也『插』著弓箭堵住了出血口,倒是沒有讓傷口進一步的撕裂。
夏安然取來了幾個罈子,對著曹純說“這是在下這些日子研製出的止血『藥』,有土方,也有醫方。”
曹純眼睛立刻一亮。
止血,在古代戰場是首要問題,排序還在抗炎除菌之前。
成年人血『液』約佔體重的8%,而一旦出血超過20,就容易休克,超過50,就有生命威脅。
而如果出現急『性』出血,也就是幾分鐘內失血超過1000毫升,就可以致死。
先不說致死,在戰場上出血超過20,就會手腳虛軟全身無力,這種情況下毫無疑問無力反抗,很多時候的力竭而亡並不是真的用完了力氣,而是失血過多,即便能靠意志力撐著,也會手腳虛軟,給人以可乘之機。
所以戰場上士兵們都非常有止血的意識,只要不是貫穿傷,都會立刻抓起一把土灑在傷口上,這是最快的止血方式。
碎土會將創口堵上,血『液』本就有凝固的能力,傷口若不是太大的確可以止住,但是土並不乾淨,裡面充滿了細菌,還有可能有別人的血,更有甚至裡面會買有破傷風桿菌,和創口接觸後士兵會被快速感染。這才是古代士兵戰後死亡率高的原因,他們的止血方法就是錯誤的。
但是受制於環境,夏安然也想不到太多更好的辦法,他當初雖然和軍醫研究過這方面,但是在明清時期創口止血已經發展到比較成熟的階段了,他便只是提出了包紮方面的重要『性』,只能隱約聽到軍醫說過幾個草料,還不記得劑量。
本來他就想抓幾個動物做實驗,沒想到兔子就送上門來了。
還是貫穿傷。
較難癒合的傷口之一。
他燃了香作為計時,又取了竹卷做記錄,隨後一手按住兔腿,另一手快速拔箭,然後就在兔血濺『射』出來時一把撒上了一片白『色』細灰。
這是石灰。
石灰止血,最早是孫思邈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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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石灰加水後呈鹼『性』,能夠使蛋白質凝固變『性』失活,起到殺菌作用,而鈣離子似乎本身就有止血效果,因為現代就有用鈣劑止血的做法,具體夏安然並不是醫學專業自然記不太清,但是能知道這個可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