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不善相面掐算,他聞言也細細打量起了林如海賈敏二人,看的卻比道士更久一些,直至林如海耐不住了『性』子,有些不適得皺了皺眉,才恍然大悟,就見他拍了拍手“哎喲喲。這倒是貧僧不曾想到的。”
“大師,道長,這……”見兩人都笑了起來,林如海同賈敏對視一眼,雙方表情都是狐疑又茫然,林如海上前一步作揖問道“不知二位究竟看出了什麼。”
二人卻並不理會他,衝著他擺了擺手,便轉身欲走,林管家見勢想攔,才踏出一步,就見二人已到了數丈以外,聲音遠遠傳來。
“好玩好玩,精怪小兒來以命續命。”
另一人道“有趣有趣,大氣運者逆天改運。”
“此間世界,當真有趣,哈哈哈哈。”
最後的笑聲一路飄遠,徒留林如海同賈敏二人呆在原地。
賈敏的手有些顫抖,她猛地拉住了林如海的手,指節都是涼的,這是她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心情如此外『露』,只是那僧道二人的話讓她實在是難以自持。
“老爺……”她的聲音哽咽“這,這二人的意思是……”
“夫人。”林如海也捏住了她的手,他的表情也有些僵硬,只是一直在深呼吸努力剋制,“夫人且先不要多想,這些話可不能傳出去!”
大氣運者也好,逆天改命也好,都是不能出現在尋常人家的。
只是還沒等二人梳理好情緒去做什麼,就聽林管家忽然輕喃著說了一句“咦,我怎的在這兒?”
林如海一怔,就見方才想要阻攔這二人的林管家伸著手,表情有些呆滯,他腦子裡頭一轉,各種靈異鬼怪之事閃過,便試探『性』得問道“明德,你在這作甚?”
林管家老臉一皺,一拍腦門,頗有些懊喪得答道“老爺,明德怕是糊塗了,走到了這兒卻忘了為何而來……”
聽到此回答,林如海表情不變,“既如此,你且先去歇息吧,對了明德,我方才似乎聽到了大門那兒有了喧譁,你且打發個人去看看,外頭是發生了什麼事?”
林管家應了,恭恭敬敬退了出去。
林如海拉著賈敏的手,二人的手隱在寬大袖擺之下,外人是看不清楚的。二人都頗為用力得捏著對方的手,像是以此能剋制住自己翻湧的情緒一般,隨後二人得了外頭的回應,道是外頭的紅梅樹忽然開了,大家正在瞧新鮮呢。
二人忽然有如心定一般,入了裡間揮退了伺候的人,賈敏當場就憋不住在榻上哭了一場。
她自幼聰明過人,榮國公當年亦曾遺憾過她為何是女兒身,只這幾句話串起來她就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雖不知是哪兒來的精怪同大氣運者,終歸是救了她兒的命,可能亦是救了她和老爺的命。
林如海握著杯盞的手有些顫抖,他方才聽到那二人的話,不知為何就如腦內忽聞鐘鳴一般,嗡的一下,就全都想通了。
他就在那一瞬間,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自己,躺在病床上,將自己最珍愛的女兒交了出去,然後,他就看到了女兒化為了一杯黃土,未嫁女,不得入祖墳,只能孤零零得埋在了遠方。
他深深得吸了口氣,背對著賈敏說道“夫人。”
“這親,必須得結。”
“還有,咱們得立兩塊長生牌。我同你,還有玦兒,咱們這一脈只要沒有斷了傳承,都得供奉著香火。”
“這二人,無論是人也好,精怪也好,都是我林家的大恩人。”
紅梅初開,正是吉兆。
農曆十一月二十四,宜訂盟。
此之事件於林玦筆下,則可謂是姻緣天成。
林玦自然不可能將真相說出去,便就隨意找了個藉口。
他稍稍放縱了一下,喝醉了酒,朱兄送他歸家,恰遇回家的阿姊,自此牽起一段姻緣,可謂十分的圓滿啦。
夏安然合上書信,同薛蟠說起這事時候,只能笑罵林玦的不靠譜,小小年紀就胡『亂』喝酒。
他於去年便知曉林黛玉定親的訊息,直至此時才知曉了前因後果,當時那種複雜酸澀的心情已如過眼雲煙,只是感嘆一句姻緣二字,當真看不透罷了。
此時正是農曆三月,農戶們忙著『插』秧的時節,此次春耕前,農戶們聽了夏安然的囑咐,將地敞開暴曬,又深耕拌入火糞為底肥,伺候得比之前幾年頭要盡心許多。
他們心知夏安然重農桑,也期待於今年不同的耕種方式,不同的肥料能再帶來個豐年。
待得『插』秧十日後,一畜戶給夏安然帶來了一群水鴨苗。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這是年前便同人訂好了的。稻田養鴨是生態水稻養殖的一個里程碑式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