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翰林院編修,朱遜。
此人正是夏安然那一科的探花郎,來自粵州。
夏安然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這人第一次見面就是問他醬在哪裡買的,完全不負他粵州人的身份。
粵州人,就是愛吃,沒『毛』病。
這人文采當然是好的,『性』格也很友善,喜愛交朋友,夏安然與之交往的時候也瞭解點這人的脾氣。
他的腦子裡面各種思緒翻轉,片刻後,『露』出了一抹笑,倒也算是般配。
還有兩年麼。正好能讓他做到任期結束,也好,他也能試著給永春帶來些變化。
他此刻沒有興趣去八卦林如海為何忽然就給黛玉定了親,也不想知道兩人相隔十萬八千里,林如海是怎麼看中那人的,唯一的猜測就是如今林如海正上京述職,可能朱遜也沒回家,畢竟粵州實在太遠,所以二人在京城裡面就碰上了。
他現在腦子裡面想的就是兩年。
還好,還好就在他隱隱有了鬆動的時候,系統給他開啟了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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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人。”就在他有些頹喪之時,他聽到了親衛喚他的聲音,夏安然趕緊振作精神,讓人進來。
來的親衛正是沈戚借給他的三人之一,就見他手上拿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對有些疑『惑』的夏安然說道“同知大人讓人送來的,說是要送給夏大人的年禮。”
年禮?可現在還沒過年啊。沈戚送他年禮做什麼?
夏安然有些莫名其妙的接過,還待要問,這親衛已經立刻躥出去了,跑的比鵝還快。
夏安然更加不解了,他慢慢開啟了箱子。
裡面放著九隻小貓。
泥塑小貓。
或是撲蝶、或是吃魚、或是看書、或是翻肚皮睡覺、或是和別的貓一起下棋、或是……或是和一隻黑兔子依偎在了一起。
他猛得把盒子蓋了起來,放到了書架的最上頭,還往裡頭推了推,放到自己看不到的位置。
已經下定了決心,就不要後悔了。
他告訴自己。
只是這心裡火燒火燎的,實在是難過,他強自淡定,低著頭處理公文。
一炷香後,他將盒子拿了下來,開啟細細端詳。
沈戚的手藝其實很糟糕,雖然他盡力了,但是這貓和兔子都有些走形。
但是夏安然卻覺得這可能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貓和兔子了。
如果他在現代,發一個帖子:如果你知道只能和你的愛人相愛兩年,你還會和他相愛嗎?
他想他得到的答覆九成九是類似於只要愛,一分鐘都是快樂。或是不試試,怎麼知道現實不能被打破?
在現實社會中,能夠相愛兩年,到了第三年已經能確定兩人一輩子都能在一起了。
現代誘『惑』太多,世界也太大,哪怕失戀時候再痛苦,但是喜愛的東西那麼多,生活也要繼續,撐過前三個月,差不多就能緩過來了。
但是在這裡,不是的。
夏母和夏父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之前二人可能見過幾面,但是一定沒有過深入的交流。
夏父可能覺得夏母溫柔可愛,夏母覺得夏父善良貼心。
二人就這麼一執手,就牽了一輩子。
夏父撒手人寰時候,夏母那時候才二十出頭,雖然有個兒子,但是也可以改嫁,然而她就這麼熬了過來,一個人帶著夏安然撐著過了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