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思緒萬千,沈戚面上卻極為平靜,他神『色』冷漠,雙眸似寒冰,對脫光了站在水裡看他的少年說“背過身去,轉一圈。”
水中的少年聽話的轉了一圈,水聲潺潺,再抬眼對上他的雙目帶著淡淡笑意。
但這卻不是對他笑的。
沈戚知道,夏安然對誰都這樣。
這人對這世間的每個人都帶著一線善意。
有時候沈戚也好奇這人眼中的世界是怎樣的?
他會對著來佔便宜的衙役笑,對來學他知識的農戶笑,對來佔便宜的商戶笑,對官差笑,對林家的人笑,對夏母笑。
也會對素不相識的他笑。
“上來吧。”沈戚取印在夏安然的名牌上按下,對人說“衣服穿好,往後走。”
“多謝了。”夏安然取過一旁放著的乾布,草草擦過,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他一扭頭就看到這小吏又低下頭在寫著什麼,他穿戴整齊,上前取過那被隨意擱在桌邊的名牌,目光並不朝小吏寫字的方向看去,目光極為老實。
他緩緩向外走,沈戚低頭寫字,二人就此擦身。
院試的過程不值得多說,夏安然基礎功底紮實,院試靠的內容基本是背誦部分,雖然也極為不容易,但是這考前林如海給他做了押題,押中了不少,是以他答完卷後心情很是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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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試卷封好,院試不允許提早交卷,夏安然便坐在那兒,慢悠悠得吃著花捲兒。
不知為何心念一轉,便想到了今天淨身時候的那位小吏,他不由輕笑。
原來,家裡的那位,長這樣啊。
面板白皙,這個他倒是想到了,畢竟這人晝伏夜出,不曬太陽自然黑不了。
只是冷若冰霜,這個真沒有,夏安然一直覺得這位還挺熱心的。
身材瘦削……和他的食量可不相符啊。
夏安然家的大米購買速度非常頻繁,一開始他扛不動米,便尋了米匠將米送來,頻繁後,便有鄰居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還碎碎念“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之類的,最後夏家的大米就由這位真正的大消耗戶自己扛來了,每逢米缸快要見底,不過一二日便能看到新米放在一旁。
夏安然自此可以繼續保持他的“君子如玉”模樣,而非是飯桶形象了。
就靠著他的食量,每日夏安然都要蒸上一鍋飯,才夠這人吃一頓的,居然長得這般精瘦?
也是,他們這一行畢竟也是要爬屋簷什麼的,若是特別重,恐怕也輕巧不了。
不是有句詞兒叫身輕如燕嗎?
眉目清冷,聲音低啞……哎呀,這可是現代最流行的冰美男啊。
比如最近姑娘間特別流行的戀與紙片人裡頭似乎就有一個,外冷內熱的大冰山,姑娘們可吃這一套啦!
對外人冰山,獨對我熱情似火。
夏安然在內心嘻嘻嘻的笑了一會,然後又想,看這人的樣子,是不是以為我沒認出他來呀!
哎嘿嘿。
雖然他們的確沒見過,但是有味道啊!
味道是騙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