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和背部最為嚴重,應該算是皮開肉綻了,依稀可以看見有血跡滲濕了薄衣。
陸茗半閉著眼聲音一抖一抖的嘟囔道:“爺,我是不是沒得救了?”
“暫時還死不了。”
輕嘆一口氣,江亦秦走到她身前,轉過身,單膝跪地。
陸茗不解的問:“爺,你這是做什麼?”
江亦秦不悅的糾正她:“我是你師兄。”
陸茗:“???”
這個資訊量有些大,她現在腦子不好使,一時接受無能,表情十分懵懂。
江亦秦深吸一口氣:“上來吧,我揹你回家。”
陸茗:“哦。”
估摸著自己這幅要死不死的樣子也走不動。
陸茗毫不客氣的伸出兩鹹豬手攬住江亦秦的脖子。
江亦秦背上一沉,雙手順著陸茗的大腿往後避開她的傷口,攬起她的膝彎,往上顛了顛,將她調整成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
陸茗安靜的趴在江亦秦沉穩的後背上,鼻間是好聞的草木香,她終於抵不住疼痛閉上眼昏睡了過去。
江亦秦揹著陸茗在各種試探和好奇的目光中穿過重重疊疊的宮牆和大門,出了宮。
來時的馬車一直在外頭等著。
守在馬車邊的老管家遠遠看見江亦秦便急急的迎上來,眼神窺見他背後的陸茗時閃了一下:“王爺,馬車備好了,要回府嗎?”
“嗯。”江亦秦低低的應了一聲,瞥了眼睡得正熟的陸茗說:“你先將馬車駕回府吧,我揹著她走回去。”
倒也不是江亦秦不喜歡坐馬車,而是背上那位現下就不是個能正常坐馬車的人。
老管家也看出來了,有些心疼他家主子,低眉道:“可是這路途遙遠……”
江亦秦抬了抬下巴,嘴邊捨起一絲安撫的淡笑:“不礙事。”
月光泠泠,晚風蒼涼。
一大一小的影子投在地面上,慢慢前行。
京城是座不夜城,即使是到了半夜,也扔舊是燈火通明,繁榮似錦。
江亦秦揹著陸茗踏過高低錯落的石拱橋,穿過寬窄不一的大街小巷。
周圍來往行人絡繹不絕錯身而過。
放眼望去。
花樓上的姑娘輕掩紅唇言笑晏晏,賭場裡的信徒一擲千金豪氣沖天,酒桌邊的政客舉杯暢談不過上下幾千年。
時光荏苒,將所有的一切彙成一副儀態萬千的生活畫卷。
月光下,寒風中,江亦秦的臉部輪廓漸漸柔和了下來,輕聲呢喃道:“幾年不見,你不僅長高了還長重了,師妹。”
陸茗沒聽見,依舊呼呼大睡。
江亦秦揹著她走到淳王府大門時,她被寒意凍醒,猛的睜開眼,呲溜兩下鼻涕,細長的睫毛往上掀了掀,睡眼朦朧的勾勾江亦秦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嘀咕:“爺,你救了我,可是我太窮了,沒法報答你,家裡最值錢的是一本叫做《龍陽三十九式》的話本,大恩不言謝,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江亦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