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嗤之以鼻地冷笑。
不過,她這個習慣大動作的人,一個不小心,又將黑墨弄得身上的紅衣裳,都是斑斑駁駁的黑點。
“你這個‘學剩’,可以再認真一點嗎?”
朱佑樘抬起俊美的甲字臉,目光幽幽地望著她。
“不認真的到底是誰?如果要將二十八缸水都用完,那不知該等到何年何月。”
弱水不客氣地指出。
“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來人!”
說畢,朱佑樘命令那守候在門外的楊鐵忠,拿著二十八個像菸灰缸差不多的陶瓷缸進
來。
“呵呵,數數看,是不是二十八個小缸?”
他又發揮小小流氓。
“就這些小缸?太子太會取巧了。”
弱水輕蔑地冷笑。
“時間緊迫,無法寫王羲之那麼大缸的水。這每一小缸的水,只是一個象徵,表示你一天的任務。”
朱佑樘認真道:“書法的訣竅,在於全神貫注,一心一意。”
說畢,他凝神閉氣,心無旁騖,入木三分地寫了一個“靜”字。
那個“靜”字,寫得如一泓秋水,無風無浪,卻有種恬靜深沉的美。
“所謂的靜,不是外在環境的靜,而是一種內心天人合一,不被外界『騷』擾的平靜。”
然後,他揚起她寫的那些字:“而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字型,像戰『亂』後的廢墟;像小狗糞便,像垂死的水蛇,根本不堪入目。”
他的毒舌和直接,讓弱水瞬間臉紅。
“還有,你最近有心事嗎?”
原來,朱佑樘是個非常敏感的人。
他雖然不動聲『色』,將情緒都往心裡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