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傾自覺得這個轉折用得巧妙,卻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冷氣襲身。
這讓她下意識地看向負心漢,許是這個動作太快,他也不知道她會突然這樣看過來,一時沒來得及收斂情緒,是對了她一眼才轉過頭去的。
烈如傾卻由此驚了驚,因她在他臉上看到了心疼和痛楚。
“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溫狐罌走過來抱著她,溫和道,“你說的這些,我會認真考慮。不會讓你為難的。”
烈如傾還沒緩過來,稀裡糊塗地就點頭了。
事後,烈如傾當是後悔莫及。
“玲兒,你說我當時怎麼就點頭了呢?”還被乖乖地送回了安寧宮,這下子被溫狐罌知曉了心思,再出去可就難了。
玲兒卻不覺得這是損失,“娘娘,我覺得皇上對你是真的不錯,娘娘留下來挺好的。再說,皇上不是都答應你了會和太后緩和關係嗎?娘娘就不要再這樣杞人憂天的了。”
烈如傾搖頭,再搖頭,“你不懂。如果溫狐罌真的解散後宮,那才是和太后對著幹,他們的關係還能怎麼緩和?這把火要是燒起來,就沒這麼容易撲滅了。更何況,皇家子嗣是多麼重要的問題,豈能是一句話的兒戲?”
“那娘娘就好好爭取啊!”玲兒笑了笑,“娘娘這麼好看,皇上也英俊瀟灑,生出來的孩子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都會傾國傾城的。娘娘,你若是用這個去堵太后,太后肯定不會再還口。”
烈如傾自顧自地翻了一個白眼。
她能和溫狐罌生出孩子才怪,他們在床上除了搶被子就是搶位置,怎麼滾都不會滾到一處去。再說,溫狐罌之前還答應她,在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之前,是不會動她的。
“玲兒,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好好地如實回答我。”烈如傾突然嚴肅起來。
玲兒當以為是大事,忙認真點頭。
烈如傾卻笑了笑,“玲兒,如若當初你那個負心漢回來找你,並且是來和你說對不起的,態度認真,也十分認真地反思過了。如此你還會不會原諒他?”
“啊?”玲兒聽得一愣,好一會才自己反應過來,眉頭當擰了起來,“娘娘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誒你就別管我為什麼問,你就回答我,會不會原諒她?”
玲兒低頭想了想,搖頭,“不會。”
烈如傾的期待頓時縮了水,“為什麼,你和他都還沒說話呢,你拒絕得這麼幹脆,這萬一裡面有什麼誤會,豈不會像我一樣後悔莫已?”
但玲兒的態度十分決絕,“這沒有什麼誤會,他利用我的感情設計害死了我所有的家人,這是事實。他親手刺了我的一劍,那也是事實。總之我和他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絕無再複合的可能。”
看也能看出來是深仇大恨,不然玲兒的眼睛也不會這麼紅。
烈如傾愣了一會,不敢再提那負心漢半個字,轉而改口安慰她,不知罵了那個負心漢多少遍,最後總算把人給哄回來了。
“娘娘,他這個人心狠手辣陰險歹毒,你可不能喝他走得太近,以免被他給騙了。”玲兒不放心地說。
烈如傾立馬點頭保證,“以後我絕對裡他遠遠的,我發誓。”
其實也不用她發這個毒誓,因為那個負心漢已經離開尚都城了。
決明子和木清瀾倒是在皇宮裡住了下來,時常會過來安寧宮裡陪她說話聊天,偶爾也會教她扎針診斷。有時候遇到分歧,他們兩人也會爭論不休,也不怕她這個外人看笑話,最後還拉她過來當審判人。可她哪懂什麼醫術,本著女方是弱者,便站到了木清瀾這邊,決明子倒也不生氣,還說她和木清瀾有母子相。
真是個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