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後院的大樟樹下。
鳳汐眠恢復女裝,衣著款淡,正喝著綠鞠泡的藥茶。
戰天棘和溫狐舟一左一右站在樹前,一個低頭不語,一個玩弄自己的頭髮。
“不是挺能打的麼?”鳳汐眠低頭飲茶,“繼續打吧。”
戰天棘瞥了某人一眼,單膝跪下,“王妃,是屬下延誤了時間,讓王妃久等了。”
寂靜中傳來一聲低笑。
戰天棘蹙眉抬頭,溫狐舟不客氣地對過去,“別這麼看我。你跪你的我站我的。”
戰天棘沒理會他,“王妃,他是?”
“我人在這,要問也是問我,問她做什麼?”溫狐舟再次不客氣道。
鳳汐眠終於抬起頭,淡眸微微閃著輕笑,“你很能說?”
溫狐舟罷了罷手,乾笑道:“我管不住自己的舌頭,你又不是不知道。”
鳳汐眠點頭,“也挺能打。”
溫狐舟嗯的一聲,“也管不住手。”
“所以你賴在這裡不走,也是因為管不住手腳?”鳳汐眠淡淡地說。
溫狐舟一時沒聽明白,但想她肯定沒安什麼好主意,所以聰明地保持沉默。
這時鳳汐眠緩緩抬頭看向不遠處正關注這邊情形的程天。
對面的程天當即挺直腰板,第一反應是轉過頭,並轉過身。
但下一秒他又覺得不對勁,復慢慢地重新轉身過去,鳳汐眠果然還在看著他。
程天又愣了愣,會意走近,行禮道:“公主。”
“你的觀察能力不錯。”鳳汐眠漂亮的清眸裡淺淺笑意。
程天微證,又聽她說道,“前幾日我給將軍招麻煩了。”
“不,怎麼會。”程天忙搖頭,“是屬下太唐突。我應該先言明身份的。”
鳳汐眠低頭撥弄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看戰天棘一眼,冷淡道:“戰將軍別跪著了,起來說話吧。”
戰天棘還想解釋幾句,被旁邊的程天拉了起來。
程天和戰天棘是同年入伍,都在鳳岐淵麾下待過幾年,兩人的情誼深厚。是以程天對戰天棘的性子多少也是瞭解的,知道他向來腦回路轉得慢,索性就拉了他一把。
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怎麼變,若非當初兩人抱負不同,程天選擇到邊關護國殺敵,戰天棘留在皇宮當了護國將軍,興許兩人到現在仍是形影不離的好兄弟。
“程將軍。”鳳汐眠忽然道,“這個人我不認識,他若是犯了什麼事,你且按規矩來辦就好。”
當場三人均是一愣。
直到戰天棘和程天的視線都定在自己身上,溫狐舟才意識到方才鳳汐眠方才所說指的是自己。
“不是,你怎麼就不認識我了?”溫狐舟覺得自己就要被坑了,“鳳汐眠,再怎麼說我也護你一路了,而且曾經還救過你一命,你可不能這麼翻眼不認人。”
鳳汐眠低頭喝茶。
程天稍一挑眉,開口道,“前幾日在客棧裡逃了一個犯人。事後屬下已經找人將其擒拿歸案,在審訊的過程中倒是提到一位幫助他逃跑的男子。這個人和這位兄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