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釋離的嘴唇卻抿成一線。烈楚暮對閆亞國恨之入骨,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公主身份就能讓他忌憚的。當中隱情,還是個迷。
沒再繼續問,皇甫釋離已經走出密室。密室的門隨之合上,北冶北褚跟在後面,也沒說話。
只走在半路,皇甫釋離漫不經心問了一句,“蛛絲馬跡都抹除乾淨了?”
北冶答道,“都掃除乾淨了。”
北褚跟著道:“其它殺手也都盡數伏法,這次倒還留了活口,王爺要過去審問?”
皇甫釋離搖頭,“先晾他一段時間。”
聞言,北褚北冶相視挑眉,心想這王府的暗牢怕是又要逼出一個瘋子來了。
鳳汐眠醒來已經有幾日。
這幾日,她都待在自己的暖閣裡。暖閣是紅岫綠鞠特意替她準備的,因她身子弱,受不得半點風寒,一旦病發,就得恢復上好幾日。不過經這些時日的靜養,她也已然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在她靜養的這段時間裡,皇甫釋離沒再出現過,他的好兒子皇甫無憂倒是天天來粘著她,左一聲孃親右一聲孃親地叫著,不厭其煩。她起初不太習慣,後來知道拒絕不了,索性就由他去了,私底下找紅岫綠鞠兩人打聽情況,大概知道了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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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瀾回醉閻黃林前曾對她說過,這段時間她的記憶會出現一些紊亂,只需靜養上些許時候便好。她便在心裡猜想著,或許她這病,又重了些許。現下只希望快些完成鳳皇交予她的囑託,儘早遠離這些是是非非。
“公主。”紅岫從外面探進頭來,得了鳳汐眠的應允才走進來,“公主,那決明子又來了。他非說要給您診脈,還說您不出來他就不走,現在人就賴在院子裡。”
聞言,鮮少有脾氣的鳳汐眠微微皺起眉頭。她這病連木清瀾都拿它沒辦法,他一個民傳的神醫,就算醫術再好又能如何。只怕是瞧著她這情況稀奇特殊,纏著她做試驗罷。可他又是奉這皇甫釋離的命令前來給她醫治,她也沒有權利將人拒之門外。
“公主,要不我去回了他吧。”紅岫知道她不喜接觸外人,提議道,“就說公主還在休息,他若是願意等就等著,反正我們都在這暖閣裡。”
正在外室清掃房間的星途和星遙兩人聽到此言,都忍不住看向紅岫,怯弱的眸子徒然生出像是欽佩的東西來。不過紅岫能這樣囂張,除了對這王府無多忌憚外,還因現在的鳳汐眠相較之前不甚冷漠了,這才致使她的膽子大起來。
鳳汐眠罷了罷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讓他進來吧。”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叫住紅岫,“日後在這裡,你們還是和她們一樣,喚我王妃吧。”
紅岫瞟了旁邊的星途和星遙一眼,點頭應下,“知道了。王妃。”
紅岫離開後,鳳汐眠也將星遙和星途二人遣退。
因她這幾日昏昏沉沉的,不能修煉醉心經,現下看起來更是纖瘦了不少。其實若是好好休養,她也不至於這般柔弱,便是那日黑衣人給她下的藥與她本身飲的藥劑有所衝突,這才引發了她的舊疾。
她斟酌兩壺茶水,一壺用於自己,另一壺是給決明子準備的,她雖不願接見決明子,但該有的禮數不能少。
茶水剛剛準備好,決明子也就進來了。做樣鞠了一躬行了一個虛禮,未等鳳汐眠叫起,自己就在其對面坐下,好生不客氣。
鳳汐眠倒也不在意,將手袖挽起,伸手放在桌面。決明子挑了一下眉頭,對她今日的主動很是意外,把了脈才知曉,她是有備而迎。
觀這脈象,她於普通人無異,可到底是不是故意糊弄他,現下還不得而知。
把脈完畢,鳳汐眠收回手,輕聲問道,“我這病……”
“今日這茶不錯。”決明子笑著打斷她,喝著自己杯子裡的,卻看著她旁邊的那壺,“王妃介不介意,讓我都嚐嚐?”
“自然。”鳳汐眠欲親手給他拿過去,他卻已經站起來去拿了,往自己的杯子裡盡數滿上,小口品嚐,卻輕輕蹙起了眉頭,看向鳳汐眠之時,她眉眼清淡,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我習慣了一個人用茶壺,不想讓先生誤會了,這茶壺中的茶葉都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