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那一天夜裡,她問他為何這樣做,他沒有給她答案。但她知道自己的答案,她已經對他動心了,哪怕她還不知道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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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著,既然已經成了他的王妃,以後就專心地愛他。不僅如此,她也會努力讓他愛上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可到底,她還是做不到像他那樣的城府。
原來他娶她入門,不過是用她當人質以削弱烈家的勢力。現在,終能如他所願了。
原來他們的開始,誠然就是一個笑話。
難怪,一直以來他對她的所有付出都無動於衷。其實她要的並不多。在情愛裡面哪有這麼多你情我願?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只想好好地找一個畢生所愛,全心全意地守護好自己的家罷。至始至終她想要的,不過是他的一點關心。
可這是他親手設計的陷阱,有哪個獵人會對自己的獵物心軟呢?爹爹曾說,狩獵的第一要則就是快,準,狠。她始終做不太好,因為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血腥的場面。
釋離就做得很好,夠快,夠準,也夠狠。
雪似乎大了些,風吹在她的臉上,像線條刮過一樣,隱隱的疼。但卻不及胸口的半分。
她執著地看著遠方,多希望可以離開這裡。可任由她再怎麼看,都望不穿這厚厚的雪屯。
夜裡,她突然驚醒。
她的手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握著,下意識想要抽出來,卻被抓得更緊。只好撐著身子坐起,“你怎麼來了。”聲音微微顫抖,她已經盡力在掩飾了。
她不該睡得這樣熟的……
“做夢了?”他的語氣是那樣溫柔。
“沒有。”她極力保持平靜,手卻逐漸僵硬起來。
她的確是做夢了,夢見烈鴿山莊被大火淹沒,夢見他們撕心裂肺的哭喊,夢見自己也被掐住脖子……但,這些又能和誰說呢?
彼此都沒再說話,他這樣靜靜地看著她,久久才肯鬆開她的手。須臾他走出房間,很快隱沒於黑夜中。她驚訝於他今日會這麼早離開,但也不敢問,她更希望他永遠都不要過來。
得知烈家出事那天,正是孩子著急降臨的時候。她從鬼門關裡艱難地爬了回來,卻要面對這樣殘酷的事實。
釋離一直在利用她。至始至終,他只是在利用她。
她含淚一遍遍地問他為什麼,問他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如果是,她可以改,她什麼都可以做,只要他肯放過烈家的人。
可他不願回答,在她鬧了幾次之後竟將她關在傾城閣裡,不讓她看孩子,亦不讓她踏出院子半步。而他,自那之後也沒有再進來看過她。曾經那樣熱鬧的庭院,一下子清寂得像一個冷院。
他鎖了她整整一個星期,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後來是她實在撐不過去暈了幾天,醒來人已經在東麥山的青竹院。
在青竹院更清靜,她連說話的人都沒了。被關著的這數日裡,她也沒敢再鬧騰,她怕她繼續鬧,家裡人會更不好過。
釋離倒沒像之前那樣單純地關著她。每天深夜,他都會進她房間,天未亮又匆匆離開。只是自生產之後,她的睡眠質量下降得厲害,一點動靜都能將她嚇醒,所以他一進來房間她就知道了。可他並沒有要叫醒她的意思,她既不敢醒又不敢睡,彼此都在沉默。
釋離經常是站得遠遠的,似在看外面的雪,她也就偷偷看過一眼。偶爾他會給她蓋被子,或是坐在她的床頭,冰涼的手摩挲她的臉龐,大多時候是握著她的手久久不說話。每每此時,她就更不敢入睡,她怕他的觸碰,更怕躲了之後他會生氣。她還怕,自己會在夢裡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惹了他的不快。
她沒敢告訴他,這段時日她經常做夢,夢裡血淋淋的畫面讓她幾乎窒息,而那個揮刀的人,是他。所以她只能保持清醒,以為這樣順著他,他就能放過莊子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