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這位公子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對人家下這樣的重手,還有,你身為女子,大庭廣眾之下對男子出手,簡直讓人不齒,顯得你很沒家教知道嗎?”旁邊一位同樣的妙齡女子,一身錦緞長裙,外面罩著一件斗篷,頭髮妝容都頗為精緻,讓人看得就能知道她必定出身良好大家。
本身氣質和穿著就吸引了很多人注意,如今聽著她的話,很多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女人身上,很快一些男人就讓女人的容貌給收復,還有其他女人或者老一輩的,自然也認為女子說得極有道理,再不對,也不能對男人動手,這顯得女人太粗俗,試問誰家男人敢娶這樣的媳婦兒回家,欠虐嗎?
面對越來越多人的討伐,紅衣女子面無表情,而地面半天爬不起來的男人似乎也有了底氣,掙扎了幾次還是從地面撐起了身體,可是就在即將爬起來到時候,突然感覺腰間一痛,整個人再次匍在地上,這一次不同於上一次,這一次他是完全被人一腳給壓下去的,腰上的疼痛還來不及去細細體會,緊接著就感覺一個重物狠狠的碾壓在了他的側臉。
“啊——”痛撥出聲,同時身體也直趟了下來,視線直接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眸子,一身豔紅色的衣服穿在女子身上,顯得神起飛揚。本來精緻的眉眼,也因為她這樣的舉動,而顯得面目可憎。
“賤人,你做什麼,就算老子當年拋棄了你,可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難道就配得上本公子嗎,本公子當年是瞎了眼才會定下你,你也該慶幸沒嫁進來,否則,後半輩子鐵定後悔死你。”那錦衣公子這個時候也不怕了,周圍這麼多人呢,就算這臭丫頭再厲害,難不成還敢當眾行兇不成?
“……”
自己說完之後,女人竟然沒反駁,頓時,錦衣公子感覺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心頭本來就憋著氣,這個時候當然不會放過大好機會,“臭丫頭,老子告訴你,這輩子就算是打光棍,也絕對不可能娶你,你就死了這份心思吧,以後別再跟前跟後……”
“喲,原來這是嫁不出去,才天天想著來跟呢。”旁邊圍觀的人看著,不由得更加看輕了這個紅衣女子,不守閨矩,不似大家閨秀,更沒有一般女子應有的教養,竟然是因為被夫家拋棄,“你這樣的女人,怕是沒有幾個男人能夠享受得了。”
“這姑娘看著長得不錯,可就是性子太野了些。”
“就是,竟然敢對男人動手,簡直沒教養。”
“難道你們不知道嗎,這姑娘是安國公府的姑娘,可惜了安國公府啊,堂堂國公府竟然出了這麼個不知羞恥的,敗壞門風啊。”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安國公府一門忠烈,卻都是武將,要說到女兒家的家養問題,可能還真是有些欠缺的,所以大家可別對這位國公府小姐存在太大芥蒂。”最後說話的女子就是最開始挑起話頭的女人,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簡直就是誅心,這是要讓這紅衣女子一輩子嫁不出去的節奏啊,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有多大的仇,難道血仇?世恨?
這個時候莫梓舟都有些聽不下去了,緊蹙眉頭,在雲舒耳邊低聲道:“這姑娘嘴巴太毒了,反觀那紅衣女子,雖然被這麼多人說得這麼不堪,可仍舊挺直了腰桿,面上表情不露分毫,這份心態和這骨氣,也讓我佩服。”
“嗯,不愧是將門虎女。”雲舒聽著也贊同的點頭,看著人群中央那獨自被討伐的紅衣姑娘,竟然是安國公府的女兒,安國公府她是知道的,據說這安國公世代忠烈,這一代的安國公更是父皇東方鑰年少時好友,如今關係也甚密,安國公如今在府中頤養天年,空閒時會進宮看看父皇,兩人嘮叨嘮叨,對於崇尚武力的安國公一府人,她是挺有好感的。
兩人的聲音雖低,可卻讓旁邊圍觀的人聽到了。
馬上一個穿著貴氣的中年婦人也聽到了,毫不遲疑的開口駁斥,“你們兩個女人看著也是婦人了,這種話題雖然少說,且讓你們夫家聽到了就影響不好了。”
婦人沒有惡意,說話的口氣顯得語重心長,表情也很認真,雲舒和莫梓舟聽著,卻不能說她什麼,人家這是好心提點,她說的也沒錯。
最終,雲舒和莫梓舟只能對那婦人笑笑,然後也停止了這個話題,專心看起現場“表演”來。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紅衣女子處於弱勢方,想要繼續攻擊的時候,卻突然看到紅衣女子直接視線鎖定了最開始挑起時段的女子身上,腳下同樣沒抬,只是稍微挪動了地方,踩在男人的心口處。
“楊倩蓮,別以為你有個做御史的爹,就把自己標榜得多麼的清高和教養多麼的好,試想想你的父母出身,再想想你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小家子八氣,做事不夠大氣,也難怪你這都十八的高齡了,還無人上門求娶……”
紅衣女子說話不可謂不毒,一針見血,根本不怕得罪你,反正她剛才都已經讓這個楊倩蓮給說得很多人印象對她都不好了,這些年來她也一直和楊倩蓮不對盤,楊家時常參她安國公府,說什麼閨閣女子教養不好,什麼國公府公子當街行兇,國公爺縱容後代,各種話題,時常在朝中上演,反正他們一家對楊家也是恨之入骨,只是齊國先皇有旨,切不可殺諫臣,一個國家缺少了這種不怕死敢說話的人,那麼會使很多皇帝做事越來越偏激,失去理智,所以,才會與這樣一道旨意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