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鬧出了龔芹蘭的事情,所以,雲舒和鬱為安也沒有了什麼心思多留,吃過晚飯後,兩人就離開了威遠侯府。
離開的時候,雲舒知道路鴻庭心中不捨,但這種氣氛下,多留反而會讓彼此心裡留下不舒服的東西,所以,倒不如先離開,等後面再抽時間過來看他。
等雲舒和鬱為安一走,路鴻庭就回了書房,拒絕見任何人,連楊叔都被派了出去,所以,更無人敢接近書房,路芷月焦急得四處求救,也沒那個膽子靠近書房去求父親撤了對母親和妹妹的處罰。
宮內,得到訊息的龔芹雪面色鐵青,手中進貢的上乘陶瓷杯就這麼被狠狠摔在地上,變成碎片,內有的花茶沫也四散開來,到處都是。
宮殿內迅速跪滿了一地的人,人人人心惶惶,誰都知道賢妃娘娘的脾氣,在這個宮內當差的人,外表光鮮,外面溫柔賢淑的賢妃娘娘,實則心狠手辣,手段比之男子,絲毫不差。
“娘娘息怒,奴婢已經派人去侯府了。”身為龔芹雪的替身丫鬟,進宮也貼身陪伴,身份感情自然比其他人不同,所以,這個時候,也只有她能有這個膽兒開口。
聽到這話,微微眯眼,心底是濃濃的憤恨,她在宮內如履薄冰,妹妹嫁給威遠侯做續絃已是委屈,卻沒想到,路鴻庭竟然真的敢對妹妹動手,難道真當她龔國公府的人都死了嗎,當她龔芹雪真的是擺設嗎?
“哼,路鴻庭這次只要敢動妹妹,本宮絕對不會讓他好過。”渾身釋放出來的戾氣,讓跪在殿內的其他人都瑟瑟發抖,每個人都生怕被殃及池魚而送了命。
這個皇宮太大,人太渺小,一條小命就這麼交代了,恐怕十年二十年後變成白骨,變成粉末,也不會有人察覺到,何其可悲,所以,皇宮內的每個人都想要往上爬,往上走,地位有了,才能保住生命,才能在這渺小的皇宮內找到存在感,找到慰藉。
龔芹蘭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屋子內,看著周圍逐漸暗下的光線,腦子裡亂哄哄的,全都是今天路鴻庭對她說出的那些話,她難道錯了嗎,她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了自己的女兒去爭取,難道她說錯了嗎,為何那個男人要如此無情,她的女兒難道就不應該得到應有的待遇嗎,憑什麼那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可以得到這麼多,可以這麼幸運……都是你李靜舒,你竟是連死了都不能消停嗎,連死了都還不忘禍害我和我的女兒。
……
“怎麼回來得這麼早?”老夫人性質很好的坐在院子內擺弄著花草,這些花草都是她多年來的興趣,閒暇之餘,她都會整理這些花草,修剪這些花草的枝葉,當看到雲舒和鬱為安兩人走進來時,下意識停下了自己忙碌的動作,柔聲詢問道。
一些事情,也不願意讓老夫人知道了煩心,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所以回來的路上,兩人就已經商量好了。
雲舒來到老夫人身邊坐下,“也沒什麼,就是時間晚了,反正過幾天酒樓開業,他們也會到,到時候再一起聊天說話也一樣。”
聽到這話,老夫人也認同的點頭,“舒兒你說你酒樓還有幾天開業,之前怎麼沒聽到任何訊息呢?”
“呵呵,我是這樣想的,酒樓的瓜果蔬菜因為全都是我親自培植的,本身就不多,所以,客量這方面我倒是沒多大要求,前期能少還更好,我郊外跟城內都開了酒樓,到時候用量會逐步增多,我相信我酒樓的味道和菜色能吸引客流,所以,前期根本不需要做宣傳,宣傳動作太大,反倒是熱來太多人,第一天就得把我給吃窮了。”
這個地方的吃窮,老夫人當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所以不由得嗔道:“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做生意就得有一些忌諱,吃窮這話是你能說的嗎,我還想著你的酒樓能賺銀子呢。”
這一點雲舒倒是很認同的,“您放心吧,就算客流量不大,這銀子也不會少的,到時候,只會供不應求,這些人只會大把的銀子上門來求一頓飯菜。”
搖了搖頭,也有些無奈,“行了,別吹噓了,知道你有這份能耐。”說著又轉頭看著鬱為安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帶著舒兒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還得去國公府走一趟呢。”
“對哦,外公那邊還得去看看他們,還有乾孃那邊,也得過去看看。”讓老夫人這麼一提,雲舒菜想起來,頓時心中有些尷尬,竟然連他們都忘了,她簡直就是一隻白眼狼。
讓雲舒的表情給逗笑了,鬱為安伸手拉著她的手,跟老夫人道了別,兩人一起回了院子。
“你說,明天過去,外婆問我幾個孩子,我要怎麼說啊?”幾個孩子在國公府兩位老人面前,就如同眼珠子一般的存在。
看著雲舒那一副苦惱的小模樣,心裡滿是憐愛,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頭,寵溺的道:“當然是實話實說了,要是隱瞞,讓國公爺知道了,少不了你的苦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