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關紅琴離開前,湘吟是先去了老夫人院子裡請安,代雲舒給老夫人問候,說明了來意和情況後,得到了老夫人的批准,才帶人離開。
坐在木質梨花木軟榻上,看著外面的天色,眼底眸光暗沉,誰都猜不透此刻老夫人內心的真實想法。
這是關紅琴首次見當家主母雲舒,之前在酒宴上也是蒙著蓋頭,隨後幾次也未曾見到過本人,這兩日似乎是新婚期,老夫人也有意讓兩人輕鬆幾天,所以,並沒有急著讓雲舒管家。
對於這個侯夫人的性子,多少關紅琴還是瞭解一些的,加之從老夫人那邊得來的訊息,斷定了雲舒的性子不會是一個激進或狠辣之人,只是,如此急匆匆的叫自己來,面色還不算好,路上湘吟雖然未曾給她透露,但是從湘吟的面上,也稍微得到了一些資訊。
來到正廳,看著正廳內坐著人,一身玫瑰紅錦服,整個人坐在那裡,動作魚呀品茶,卻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不容人忽視,尊貴之氣更是無法阻擋。
躬身行禮,因為關紅琴在侯府內地位也算是特殊的,所以並不需要下跪行禮,這是老夫人給府內一些有地位的高等奴僕的關照,只聽她語調恭敬的道:“給夫人請安,不知夫人請了湘吟姑娘來叫奴婢,所為何事。”
擺了擺手,示意她直起身子答話,“關管家,今天請你過來,實則是這幾日雲舒剛好空了下來,家裡的事情,正好也可以理一理了。”
一聽這話,關紅琴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抬頭,直直看向雲舒,“夫人您有話不妨直說,紅琴管理侯府也有幾年時間了,之前也是前任管家手把手帶著的,侯府內有什麼問題,自然是紅琴自己的管理不當。還望夫人能名言。”
聽得出,關紅琴是一個脾氣火爆又直接的女子,也無意讓她心中不快,所以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沒想到府內竟然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新夫人才進府幾天時間,而這件事情如果傳入了宮中,恐怕,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甚至可能牽連整個侯府。
關紅琴面色也嚴肅了起來,迅速叫了人親自去後門,讓人綁了剛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李峰,直接來到雲舒的院子裡。
“真的不關奴才的事啊,真的是靈仙姑娘要成親了,請大家吃的喜餅點心,奴才真的沒做過什麼啊,求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李峰幾乎嚇得已經大小便失禁,整個人軟趴趴的,他膽兒一直很小,能夠進入侯府做事,甚至到如今有一定地位,這都是仰仗了玉顏姑娘,這些年一直過得順風順水,時不時還能收到新人的孝敬和其他人的恭維話,已經開始得意上天了,誰曾想,竟然會天降橫禍。
“哼,狗奴才,今天如果不是把事情交代清楚,你這條狗命難保。”說著又對雲舒恭敬詢問:“夫人,這狗奴才剛才說還有一個叫靈仙的丫頭,奴婢是知道的,不如也將這個靈仙姑娘綁了來?”
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而且偏偏還是在這樣敏感巧合的時間點裡,說什麼她也不可能相信是巧合,所以點頭,面色沉重,“去把靈仙帶過來,還有,問問李峰除了這些人,他是否還知道什麼人,都一個不漏全部請來。”
“是,奴婢這就交代人去辦。”關紅琴也是鐵血手腕,迅速就安排了人去找靈仙。
沒一會兒,關紅琴安排的人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年約二八的少女,一身淺藍色布衣,身姿翩躚,雖然穿著普通,但身上卻有種我見猶憐的柔弱感,很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一雙眸子怯怯,不敢抬頭看人,卻越能讓人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身上。
“你就是靈仙。”不等其他人說話,雲舒就眯著眼睛問話了,這個女子,絕對有鬼,從她剛才進來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她的問題大了。
聽到雲舒的話,進來的布衣女子身體一抖,卻不敢抬頭,腦袋越垂越低,聽到旁邊關紅琴的冷哼聲後,才故作堅強的點了點頭,但也始終不敢抬頭。
雲舒沒有心思問了,交給了關紅琴。
卻在這個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傳入了廳內所有人的耳中。
沒一會兒,玉顏的模樣就映入了所有人的眼簾。
紅著眼睛,看著癱軟在地上的李峰和旁邊驚懼不安的靈仙,看向高位上坐著,神態自若貴氣天成的女子,“夫人,您這是何意,靈仙和李峰做錯了什麼,讓您這樣對他們。”
沒有回答玉顏的話,這些話仿若是質疑,如果雲舒回了她,那才是自降身份,只是一雙眸直直看著她,似笑非笑,直至讓玉顏本人都不自在的不敢與她對視時,才輕輕笑了出聲。
剛停頓了片刻,玉顏的聲音就繼續響了起來,“夫人,這些年招人的事兒基本上都是玉顏在做,李峰和靈仙來到我們侯府也好幾年了,從來兢兢業業,不敢有半絲懈怠,可是您這一來,就做出這樣嚴厲的舉動,讓下面的人如何想,又讓玉顏如何自處,玉顏自認這些年來做的都是分內之事,侯府內從來一片祥和,沒有絲毫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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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抬頭,就已經看到了步入正廳的鬱為安,對於玉顏的話也開始變得不耐,也不再忍了,擺了擺手,“玉顏姑娘說得好,既然知道你做的是什麼事兒,就請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老夫人對你,你就應該感恩戴德,而你自己,也需要守住本心才是,你說我說得對嗎,玉顏姑娘?”語調微微拉長,帶著濃濃的探索意味兒。
面色微變,沒想到雲舒竟然敢這樣說話,轉頭,就看到一側熟悉的衣角從自己眼前晃過,抬頭,就看到那寬敞的椅子上,鬱為安已經坐了上去。
“怎麼了,連早飯都不吃就來處理了。”冷冷掃了一眼下面的人,隨後淡笑著詢問雲舒,前後的態度完全拉開了差距,讓人不注意都難。
“剛才有人傳假信說夕陽村那邊的人找我,我出去了卻沒看到人,李峰今天守側門,卻剛好不在的,導致了有人利用這個空隙給我傳了假信。”直接將事情經過給鬱為安說了一遍,認為沒什麼好隱瞞的,所以徑直說了。
微眯著眼睛,危險的掃視了一圈下面的人,隨後視線落在旁邊顫抖最兇的靈仙身上,“你說,這件事情的經過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