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莫梓舟一言不發,冬夏端坐在她身邊,眼中含著心疼和擔憂,同樣也不說話,能夠跟著主子一起離開,她已經知足了,這個時候,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她心裡也難過,唯有陪著她沉默。
“阿舟,這段時間想住哪裡?是跟我一起住,還是住我剛來京城購置的院子?”看著莫梓舟,雲舒好一會兒才問道。
聽著雲舒的話,莫梓舟面上露出柔和的笑,剛才的低落情緒已經不見,“我就住在你買的院子裡吧。”
“好,那一會兒我們先吃午飯,之後我就帶你們過去,後面一段時間你們就住在那裡,我會時常出來看你們,還有,如果你想我了,也可以帶信給謹之……”頓了頓,又突然想起什麼,補充道:“不過謹之應該沒什麼時間,他這裡很忙,你可以找我大哥。”
聽到雲舒提起路雲城,莫梓舟下意識的就抬頭看向了路雲城。
路雲城同樣看向了莫梓舟。
四目相對,兩人之間,有著不知名的情愫在湧動。
莫府的事情,讓彼此之間的氣氛都有些沉悶,莫梓舟可能也察覺到了氣氛不對,而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讓她需要時間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所以吃過午飯後就提出了想休息。
雲舒幾人乘馬車將莫梓舟主僕倆送到了小院,又陪著她坐了一會兒,親自交代了冬夏院子裡的構造和一些用品。
重新坐上馬車,看著一言不發的大哥和緊挨著自己坐的鬱為安,湘吟很懂得避讓,知道什麼時候該她出現什麼時候不該她出現,這個時候根本沒在馬車內,而是坐到了外面和車伕一起。
“大哥,阿舟如何?”也許是女人的直覺,雖然從來沒有主動跟大哥攤開說過這件事情,可她總感覺清雅入仙仿若看破紅塵的大哥實則心裡是有人的,他對莫梓舟的言行舉止都很不同,她想,這一點,應該不會是她的錯覺。
抬頭就看到妹妹雙眸灼灼看著自己,路雲城眼底劃過一抹尷尬之色。
倒是鬱為安這個時候很不識趣,似乎想著短時間因為雲舒,他和路雲城的鬥爭一直都處於弱勢,而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能夠反擊,他如何能淡定自若。
“大哥,其實喜歡一個人就別藏著掖著,就像我,當年第一次見到雲舒的時候,我以為對她的那種感覺會越來越淡,誰知道時間一點兒沒有讓她的影子在他腦子裡變淡,隨著時間的越來越長,她在我心裡的印象也越來越深,如同烙印,怎麼都清理不掉。”鬱為安說著,不由得看向了身邊的雲舒,眼底帶著淡淡笑意,他很幸運。
而路雲城,聽了鬱為安的話後,絲毫不帶停頓,淡定應對,“那是你們第一次見面嗎?”
“……”因為路雲城的話,鬱為安臉一下子黑了,他就知道這個大哥不是個好相與的,從來不甘示弱,每一次非得說點兒什麼讓他不高興的話,他似乎才能高興。
……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很快外面湘吟就掀簾進來到雲舒耳邊,輕聲解釋了一番外面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也能遇到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的一幕,嘴角微勾,心中想著,要不要來一場英雄救美?
突然,這一點讓雲舒想起了在來京城路上遇到的白蓮花穎兒,“大哥,英雄救美,要不要再來一次?”聽著外面越來越喧鬧的聲音,鬨鬧的聲音,議論聲,說明是越來越多的人圍在了一起。
“你倒是跑啊,怎麼不跑了?”一道陰陰的男音響起。
“你別過來,別過來——”一個略顯顫抖的聲音響起,隨後就是尖銳的叫聲。
可是周圍圍觀的人,看著熱鬧,卻沒有一個人出手幫忙。
雲舒掀開簾子,就看到一個穿著藍色錦袍的男子當街摟抱住一個穿著粉衣的年輕女子,女子明顯急劇掙扎,可是,那男人並沒有要放開女子的意思,反而因為女子這樣的反抗,越發的精神,眉眼帶著的都是濃濃的愉悅之色,彷彿就好這口,喜歡這樣的。
“這趙家公子真是過分,家裡侍妾都不知道強要了多少了,現在竟然還要,看看他那身材,繼續這樣下去,恐怕也沒幾年了。”圍在馬車外的一箇中年婦女手中拎著籃子,小聲的對身邊的人低聲說道。
聽著的婦人也深有同感,嚴重帶著濃濃的厭惡感,看著那被圍在圈子裡的惡霸,“真是禍害遺千年,趙彥生這樣的,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改的過來。”
“怎麼可能改的過來,聽說啊,他小時候很有才氣,自從母親早亡,繼母進門後,就越來越放肆,想當年趙夫人也算是名滿京城,只可惜早早去了。”旁邊的一箇中年男子聽著,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
可是這句話卻更加惹來了一些人的非議,“什麼趙夫人,什麼名滿京城,煙花柳巷裡存活的女人,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能嫁給趙大人,做趙大人的正房夫人,恐怕也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這樣的女子根本不配趙夫人的身份,所以早早給收了,而這個兒子也同樣如此,就算給了他福氣,他也享受不了,反而可能因為過多的福氣而被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