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扶我過去看看。”看著攬月那淡淡的笑臉,彷彿剛才發生在她眼前的事情只是浮雲,風一吹,就散了般。
聽到雲舒這話,攬月面上笑容就是一僵,似乎,有些躊躇。
看到攬月一閃而過的愁緒,路雲舒柔柔一笑,“攬月,扶我過去看看。”
雖然聲音不大,可卻已經有了威嚴氣勢在裡面,攬月無法,只能扶著雲舒,一步一步小心走到了院子中,卻刻意讓雲舒與坐在地面發狂的婦人有一定距離。
看著那完全沒有女人養兒,完全一副撒潑模樣的人,渾身髒兮兮,稍不注意,還不能辨別出她的眉眼鼻嘴具體在什麼位置,穩定心神,問道:“你剛才說請大夫,請問攬月做什麼事情了,要讓你這樣鬧?”
從攬月剛才的性格,婦人也就看出來了,這個大著肚子的漂亮娘子才是主事人,她就算拉著攬月同意了賠錢,也還是得經過這個大肚婆。
所以,調整好了情緒後,從地上站起來,連忙笑道:“我說你就應該好好管管這死丫頭了,竟然乘我不注意,嚇了我兒子從樹上摔下來,現在腿都摔斷了,要是我兒子殘廢了或者有個什麼其他問題,我一定找你們拼命。”
“骨折還是斷了?”聲音不大,可卻讓婦人聽得清楚。
“我又不是大夫,知道個屁啊。”那婦人張口就爆粗。
“領我過去看看吧。”甩了甩手,跟這個婦人沒法交流,彼此之間的性格和說話方式完全不同,為了避免浪費口舌,雲舒從簡道。
而那婦人聽到這話,驚愕的轉頭,然後瞪大了眼睛,張口就大吼,“看什麼看,看個屁啊,你難道還懂醫不成?趕緊拿錢老孃要去請大夫了。”那婦人長著學血盆大口,口中的腥臭味兒讓雲舒當場就變了臉色,但還是努力強忍,當眾失禮,可不是一件有禮貌的事兒。
“姑娘,我只是路過,並不關我們的事。”旁邊,聽著路雲舒要過去看看那摔斷了腿的小孩兒的攬月輕輕伸手拉了拉自家主子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說道。
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相信她後,又開口朝著那又要“開炮”的婦人道:“現在帶我過去看看,否則,你兒子的腿可就真沒辦法救了。”
“你——”那婦人瞪大了眼睛,剛準備冒火,可馬上就熄了下來,似乎真的害怕兒子有個什麼萬一,連忙前面領路。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都有些驚愕,但鄉下婦人,這種時候湊熱鬧怎麼能少得了他們呢,於是乎,呼啦啦一群人,統統跟了上去。
那婦人的家離雲舒住的地方大概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這對於生活過現代大都市,出門交通方便隨時坐車的路雲舒來講,真正是有一定距離了,再加上她身懷有孕,所以當到目的地的時候,她已經有些虛脫的感覺。
攬月扶著自家主子,眼含擔憂,但也不敢輕言,她隨時記得自己的身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主子的事情做下人的少插嘴,這些,她都記得。
進入婦人帶入的房間內,標準的土坯房,地面坑窪不平,裡面整體還算入眼,至少整潔,走到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男孩兒,年紀大概六歲左右,此刻額頭冒著冷汗,滿面痛苦之色。
示意攬月先退開一些,雲舒迅速給這孩子做了檢查,只是右腿骨折,以她這個前世中醫世家繼承人的能力來治,根本小事一樁。
“你去準備一些木板,寬長大概……”頭也不回的招攬月到身邊,迅速吩咐了下去。
從來不知道自家姑娘竟然還會接骨,心裡仍舊擔心著,可見自家姑娘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氣度,心裡所有的擔憂此刻都消失了,心裡告訴自己,這是她的主子,她要相信她的主子。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啊?”雲舒看著痛苦的男孩兒,開始低聲跟他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