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鯉魚精拼了命地扭動著,良久也沒能掙脫,只能認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火龍捲。
他居然碰上了青地木階品的妖!
“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只見火龍捲走上前去,抬起後腿便狠狠地踹了上去:“這世上就沒有能夠比老子還囂張的妖!”
別看火龍捲作為一隻貂體型不大,踹起人來那力道還真是不小。鯉魚精被踹地眼冒金星,連連求饒:“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道歉,你就放了我吧。”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他打不過,還是認慫地好,不然就怕不止是捱打那麼簡單了。遇上這麼只火爆的貂,小命丟了都不一定。
“不要輕易放了他,是妖——就該殺!”白芷對妖的成見很大,總覺得若是放了他,他必出去為禍人間。脫口便要讓火龍捲殺了他。
火龍捲才不在乎這妖精的求饒,既然主子吩咐了他動手,他必然是要動手的。
眸子裡凌厲的光芒一閃,彷彿便有一種隱形的力量要將那鯉魚精的脖子擰斷。
“住手!”就在那鯉魚精將死之際,北澤突然出聲阻止了火龍捲。“他雖出手傷了巧克力,但罪不至死。這麼多年來他並未殘害一人,若是將他殺了,豈不濫殺無辜?”北澤還是非常有原則的。他斬妖除魔,卻不會濫殺無辜。
“你如何知道他從未殘害一人?”
“他的身上並未有戾氣。手上沾血的妖怪,是不可能如同他這般戾氣全無的。”
“哼!”白芷冷哼一聲。她不是善良的主。管他是不是濫殺無辜,她只知道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正欲叫火龍捲再動手之際,卻聽北澤趕忙說:“放過他,便是為肚子裡的孩子積德。”
這一喊果然讓白芷噤了聲。
為肚子裡的孩子積德。
不管是不是真的,作為一個母親,哪怕是有一丁點對孩子好的可能,她都願意去嘗試。
“放開他。”揮了揮手招火龍捲回來,末了又對著那鯉魚精惡狠狠道:“今日便暫且放過你,他日若再敢出來生事,休怪我不客氣!”
“就這樣將他放了?”在一旁的謝庭雲有些不安,疑惑地抬頭望了眼北澤,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為一個妖怪求情。他始終擔心這妖怪會害人。
卻聽北澤道:“人有好壞之分,妖亦如此。謝公子在此十載,可聽過有妖害人的傳聞?可曾被妖害過?”
“未曾。”謝庭雲搖了搖頭:“若不是這次的事,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這湖裡有妖怪。”
“那便對了。若他真有心害人,只怕你們早已不在這世上。既然他不曾對你們有過歹心,我們今日也該對他寬恕些。他如今已對他犯下的過錯受到了懲罰,便留他一條性命罷了。”
“北澤兄所言極是。”謝庭雲也不是濫殺無辜的人,聽北澤這麼一說,倒也覺得該放了這鯉魚精。
再者,他也想起一件事來。
五年前的武林大會,有人來遊湖不小心失足落水,眾人打撈了許久也不見蹤影,最後是在岸邊的淺灘發現的。還以為他命大是湖水將他給衝上了岸,如今想來該是鯉魚精救了他才對。畢竟這湖水一向靜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大的浪將他給衝上岸來?
這鯉魚精確實不該殺。
確定要留這鯉魚精一命,眾人準備返程。被打了的巧克力卻不肯依,張牙舞爪地從訶子懷裡掙脫,氣沖沖地就想要跑上去踹那鯉魚精幾腳,奈何他腿上受了傷,只能不甘願地衝著鯉魚精一頓亂罵。
訶子只聽得到一陣喵喵喵的貓語,心疼地抱起巧克力一陣愧疚:“對不起,是我不小心開槍打傷了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竹苓給你治好的。”
“呸!分明是這王八蛋找茬!”巧克力好一頓罵。他就只說了那麼一句話這王八蛋就打他,還害的他毀容,這腿也不知道會不會廢了,這世上還有比他更慘的嗎?
不過奈何他不敢說人話,眾人只聽得到他喵喵喵地亂叫。
白芷如今身子重,爬上山來便費了一番力氣,如今又在這地方站了這麼久,也是累了,便強行抱了他回去。
望著一行人離開,鯉魚精一直緊繃著的弦總算是鬆了。
早知道他就不如此莽撞了。隱匿了一千多年,一直與這些人相安無事。如今卻因為教訓了一隻貓暴露了身份,還被暴打了一頓,真是想想都後悔。
他怎麼能那麼衝動呢?
都怪這一千年來沒人冒犯他才將他性子給養囂張了。
以後萬不能再如此。
還是老老實實修行吧。
就在他琢磨著搬家換個地方去清修之際,走在隊伍最末的夕瑤突然回頭忘了一眼。
那烏黑的眸子裡藏著詭異,而低頭冥思的鯉魚精絲毫未曾察覺,若是他能抬頭看上一眼,也許在未來也就不至於會丟了性命了。
喜歡夫人,請加工資請大家收藏:()夫人,請加工資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