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本來是想帶著狄耀威溜之大吉的,不過轉念一想,既然那人沒識破自己,說不定正是個機會呢?
索性真搬了一摞新的瓦片來,裝模作樣地在屋頂上修補起來。
血餘取下面具,坐在院子裡,悠哉悠哉地品著茶。一雙眼睛卻從沒從白芷的身上移開過。
看她笨拙的動作,把自己搞得髒兮兮地如同只花貓,不自覺便笑了。
他好靜,也不喜歡人伺候。所以專門選了這處偏僻的院子來住。
除了一日三餐有專門的人送來餐食及洗漱用品,便只有在固定時間為他送換洗衣服及偶爾他需要什麼東西的時候才會來人了。
所以他也不怕會被人瞧見自己在笑,因為此時已過了用膳的時間,是不會有人來了。
倒是白芷擦汗往下面瞥來時嚇地他趕忙收了笑容。
萬不能被這妮子知道自己發現了她的身份,不然到時候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
正了臉色,佯裝冷漠地問道:“叫什麼名字?”
“嗯?”白芷沒想到血餘會主動問自己名字,愣了一會,趕忙隨口胡謅了個:“回教主的話,小的叫陽……”她本來想說自己叫陽野的,感覺這名字很適合殺手,卻不想被血餘搶了話。
“風陽?”
瘋羊?
白芷的眼睛瞪地老大。
你妹的瘋羊?你全家都是瘋羊!
你哪隻耳朵聽到老孃說瘋羊了?
她的內心已經有了一萬隻草泥馬奔騰,面上卻只能表現得波瀾不驚。本來想努力使自己心平氣和地跟血餘解釋,卻還沒開口呢,又聽血餘一本正經地自顧自道:“風字輩的製造處,取名向來好聽,到了你這兒,卻變了味兒。”
風字輩?製造處?
好嘛,感情這閻羅殿的人除了教主、護法和長老,其他人取名都是按照輩分和所在機構來的。
她如今是負責修屋頂的,可不就是製造處的人嘛……
白芷暗噓一口氣。
好險,她不知道這些,差點就因為個名字暴露了身份。
雖然忒不滿意這名字,不過如今也只能接受了。
臉色跟吃了蒼蠅一般,殊不知血餘這樣說是專門為了提醒她修屋頂的人來自制造處,否則若是連這些都不知道,到了別人面前,豈不輕易就暴露了?
只是他沒想到白芷說出的第一個字會是陽,與風相連……
這兩個字其實都挺不錯,錯就錯在它們不該並列組成一個名字……
知道此刻白芷定是在心中詛咒他了,有些哭笑不得。
趕忙開口轉移了白芷的注意力:“這院子裡需要修補的地方還有很多,這段日子你便在這兒住下吧,直到把整個院子都修好了為止。”把她留在身邊才是最好的。
“住在這兒?”白芷沒想到血餘會這麼說,這對於她來說是個好機會,能夠如此親近地觀察這男人的一舉一動,說不定就能找到他的軟肋呢?
可是,相對而言也危險了不少,畢竟這男人能掌管閻羅殿,實力必然不可小覷。萬一發現了她的破綻呢?
猶豫一番,還是想要推脫:“啟稟護法,這間院子只有一個房間,小的不敢……”她想以住不下為由回絕,卻聽血餘道:“無礙。本教主會隔出房間為你安置軟榻。”他的房間原本就是由臥室的裡、外間和一個書房組成的,只是他一人住在這兒,嫌書房與臥室隔開太麻煩,便將書房與臥室的外間打通連成了一個房間。
如今既然要讓芷兒在這兒住下,隔出一個房間來不成問題,本來他的東西也不多。
見血餘的語氣雖波瀾不驚,但是白芷也知道自己不能回絕了。只能認命點頭:“全憑……”
話未說完,她猛然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