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吃過午飯,便趕忙去了柳陽湖等著。這湖不小,怕錯過了白四小姐,只能分散開來。
申時一刻,白樓正在岸邊的茶攤喝茶,抬眸便看見白四小姐一蹦一跳地往這邊跑來。
身後還跟著一群人。
像是來遊玩的。
雙眼疏地一亮,激動放下茶碗,慌忙站起身朝來人跑去。
“小芷兒!”
他話音未落,人已跑至跟前。本是想查探白四小姐是否受過傷,手剛要搭上她的肩,卻突然被一把利劍挑開。
只看一個男人劍眉星眸,高挺的鼻樑輪廓分明。有著冷俊的容顏,周身卻是駭人的戾氣。正舉著劍擋在白四小姐身前。
“二哥?”白四小姐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白樓,正詫異著,卻見殷孽拔劍。怕他傷了自家二哥,趕忙將他拉開解釋:“阿孽,這是我二哥。”
“阿孽?”白樓皺眉。這男人就是殷孽?
小芷兒怎對他的稱呼如此親暱?
不過他也管不得這些,只擔心白四小姐是否受傷:“小芷兒你沒受傷吧?他將你擼來這裡,可對你做過什麼?”
“我沒受傷。”白四小姐搖了搖頭,又急於為殷孽辯解:“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阿孽綁我來的,是我自己來的這。”
“是你自己來的?”白樓愣衝,反應過來氣不打一處來。
他向來慣著自家妹妹,對她百般寵溺,這一次卻是真怒了。
“你為什麼總是如此任性?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三番五次翻牆而出,你可知爹孃因為擔心你食不下咽、寢不能寐,都生病了?”
“爹孃病了?”白四小姐驚呼,慌忙擔憂:“可病得嚴重?大夫怎麼說?”
“你如今倒是知道關心了?當初不告而別就沒想過這些?你若是真想要去哪兒跟我們說一聲便是,我們又豈會攔你?當初你要去百花谷學武,爹孃雖捨不得你,不還是答應了你?你用得著不告而別?”
“是我不對。”白四小姐一聽爹孃因為自己生病,心裡自然沒了底氣。低著頭,雙手擰著衣裙,又突然生出一股委屈:“可是當初二哥你非要將我關在房中,我若是說想要去外面溜達,你們還不得氣死?就只能偷偷翻牆了。再說了,我何時去過百花谷?我平日裡要出京都爹孃都怕我遇上危險不准我出去,百花谷那種連具體位置都不知道在哪的地方,爹孃還會允許我去?”
白樓聽得一頭霧水,小芷兒說是因為自己關她她才跑出來的。可是天地良心,這丫頭都成親了,自己哪還會做這些?
長這麼大,他唯一關過小芷兒一次,可那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小芷兒這是要翻舊賬?
可是也不對啊,小芷兒怎麼會說她沒去過百花谷?
察覺出不對來,凝眉望著白四小姐問道:“你是何時跑出來的?”
“二哥,你這是怎麼了?”白四小姐本來正委屈著呢,聞言卻突然一臉莫名其妙,“我何時跑出來的你還能不知道?雖然有一年多了,不過也不至於忘了吧?”
一年多?一年多!
白樓心中一個咯噔,有了猜測。
“你這一年多都沒回去?”
“好不容易跑出來的,才不會自己跑回去。本來等著你和大哥來抓的,可是你們過了一年多才將我找到。話說二哥,你這業務能力有點下降啊。”
果然!
白樓只覺得腦袋裡的筋一抽一抽地疼,卻還不死心地問道:“你可曾去過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