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起身開啟窗戶,望著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叫賣,行人穿梭……
熱鬧非凡。
可是這些又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明天他就要走了,永遠不再回來。這裡的一切都將與他無關!
飛身出窗來到屋頂,是時候該去找血餘告別了。
他從小便在百花谷長大,天資聰穎、勤奮好學,受著谷內所有人的疼愛。按理說有個幸福的童年,心性該是向著陽光的方向成長的。可是他偏偏覺得血餘便是另一個自己,一個在黑暗中成長的自己。
他瞞著老谷主與血餘一同執行任務,看著那倒在血泊中的死屍,他感覺自己就是為此而生!
血餘十五歲便繼承了閻羅殿的教主之位,那時他的知音閣才剛剛成立。而閻羅殿的歷史悠久,在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因此他與血餘是至交好友,也同樣是勁敵。
至少,在他眼中是如此。
他喜歡和血餘鬥,從最開始相遇的時候就是如此。兩年的時間,他費盡一切功夫,僅僅用了兩年便將知音閣做到了殺手組織排名第二。
他以為他會和血餘鬥一輩子,可是他遇到了白樓,那是來自與血餘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若說血餘來自地獄,那白樓便是來自天堂。永遠帶著陽光,似乎沒有什麼能打倒他!喜歡打抱不平,卻有時也會有些小伎倆捉弄他人。
白樓的到來讓妙音的世界出現了一絲光明,這光亮照亮了他的大半個世界。
那時他才發現,原來在某個角落,還有一個來自光明的妙音。
血餘和白樓,一個黑暗一個光明,卻都成了他的生死之交。
他們就彷彿是將妙音同時分成了兩個人,兩個來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他常說白芷的性子變化多端,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飛身躍過一座座屋頂,該是去找血餘道別的時候了。
突然心裡一陣苦澀。
當初費盡了心思不讓血餘與芷兒在一起,可如今他自己不也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竟莫名有些諷刺。
其實血餘已經猜到了結果。
他與妙音從小相識,妙音的脾性他再熟悉不過。
這個男人可以為了芷兒做任何事,卻獨獨不能捨棄那份尊嚴。
所以在妙音來找他的時候並沒有任何驚訝。
本是早備了陳年佳釀,準備好好與他話別。卻聞到他滿身酒氣,趕忙將酒換做了濃茶。
“你莫是瞧不起我?拿酒來。”妙音看著茶水不依,非要喝酒。
血餘卻是冷著臉:“你明日若還想要走,就吃些東西,再將這茶給喝了。”飲酒之後,吃些東西裹腹,再喝濃茶是有護肝的功效的。
他怕妙音喝酒太多,傷了身體。
妙音卻是一頓,蔫了。
也不再吵著要喝酒,只是機械地朝嘴裡塞著糕點,良久又痛哭出聲。
他沒想到自己這輩子第一次落淚,為的,是一個女人。
“我一直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卻終究是沒能得到她的心。我本可以將她搶過來的,可是那樣只會傷害她。你說若是時光能重來該有多好?我一定不會騙她簽了賣身契,不將她帶進百花谷。離她遠遠地,就不至於愛上她了。”
看妙音捂頭痛哭,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妙音落淚。
血餘的心中酸楚,淚水亦在眼眶中打轉,卻愣是憋著沒落出來。
他想不出安慰的話,他不善於安慰別人。更何況他心裡也為芷兒痛苦著,不比妙音少一分,哪裡還安慰地了他?
只是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等妙音哭夠了,才緩緩舉起茶杯遞去:“喝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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