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旁的妙音。
也是盯著那大紅的身影,死死地拽著拳頭。卻又忽然如洩了氣的皮球,拳頭一鬆,整個人失魂落魄地,臉色蒼白。
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願,他有什麼資格去哀怨?
是他自己要戲耍芷兒,哄騙她簽了賣身契,將她綁在身邊,又將她拐去百花谷。
他以為能讓芷兒日久生情愛上自己,卻不想只有自己越陷越深。
他其實是不甘心的,也曾想過去爭取。可是後來他怕了,他明白了那兩人在芷兒心中的地位,若是他再插上一腳,萬一又陷芷兒於險境怎麼辦?
他賭不起。
既然芷兒的心中沒有他,那他便不礙芷兒的眼了。
待到芷兒的婚禮一過他便離開。
只要不見到芷兒,他便可以剋制自己,不去想她。
一輩子那麼長,總能將她忘了的。
就在妙音掙扎痛苦之際,化作斬月的血餘卻是一臉深情地望著白芷,面色平和,眼中有羨慕,有不捨,更多的卻是欣慰與祝福。
他愛芷兒,並不比妙音少。卻在見到芷兒嫁作他人婦時不似妙音那般心痛。
他早就看清了現實,從不奢求能與芷兒在一起。只要默默守護便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護她一世平安。
如今,親眼看她拜堂成親。他知道,芷兒是幸福的,她愛那兩個男人,也會被那兩個男人捧在手心呵護。
她幸福,自己也能沒有遺憾了。
喜婆的一聲“送入洞房”落下,看著她在丫鬟的攙扶下往新房的方向走去。
如今親眼見證了她的婚禮,也不便在此多留了。
抬頭忘了眼黯然神傷的妙音,這個時候不便去勸他什麼,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隱入人群消失不見。
嗩吶震天,鑼鼓喧囂。新人的典禮已經完成,接下來便是白祁安帶著三位新郎招呼眾位賓客入席用餐了。
臺上是著名的戲班正演著經典的戲劇,出神入化的演技引來臺下賓客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沒人發現什麼時候少了一個斬月。
整個白府大院,一派喜氣祥和。
卻不知血餘走後,陰暗的角落裡突然露出一節青衫。
只看冥炎的視線一直落在之前白芷消失的方向,想起剛剛血餘望向白芷時的表情,俊秀的面容之上,神色晦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