訶子這邊,在安樂居抱著巧克力哭了好久,直到眼淚再也流不出來。
腦子裡全是與白芷在一起的場景。
她們在一起將近六年,一起訓練,一起執行任務,一起玩,一起鬧,一起瘋······
她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細細一算,這六年來,她與白芷在一起的時間,竟似乎比她與父母在一起的時間還要多。
她從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失去白芷,更沒有想到這一天竟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
沉浸在回憶中無法自拔,直到巧克力的一聲貓叫把她拉回現實,才發現天竟已經黑了。
而辛夷和竹苓卻始終不見回來。
想來是要守在老大身邊吧。
擦乾了眼淚,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身子卻已經麻木,一時之間適應不過來,搖搖晃晃地差點直接摔倒過去,好在是給穩住了。
她也該好好去陪陪老大了。
帶著巧克力來到白府門口,剛要進去就碰上正巧回來的白樓與柳卿卿。
“木姑娘。”白樓開口將她叫住。白日裡這女人一見了小芷兒就發了瘋地哭,然後便莫名其妙地走了。卻如今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只聽訶子道:“我想陪老大走完最後幾天,不知可否在府中借住幾天?”
“這是自然。”兩天後便是小芷兒的頭七,過了頭七便是出殯的日子。她是小芷兒的朋友,也曾救過小芷兒當初一行人為讓白芨白樓相信白芷失憶而胡編的白芷落湖的藉口),她想為小芷兒送殯,自己定然不會阻止。“我即刻便讓管家為木姑娘收拾客房。”
“多謝。”
跟著白樓走進靈堂,沒看到竹苓辛夷倒也沒什麼懷疑,只以為是他們傷心過度被白家人帶下去休息了。
也沒多問,只是抱著巧克力靜靜地守在靈堂。
她似乎已經不傷心了,或者說,心已經麻木。
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棺材出神,不知何時便睡了過去。白樓實在看不下去,便讓柳卿卿帶了她去客房休息。自己留下來守靈。
“你說,人死了,會去哪裡?”取下即將燃盡的白蠟,拿出根新的點燃。一邊將蠟燭往燭臺上放去,又一邊問著一旁的小廝。
他早已看出來那小廝是由血餘假扮,看那樣子,想來也是對小芷兒動了心。
能讓一個在世羅剎動心,不得不說小芷兒的魅力挺大。可就是這樣一個好女孩,卻才雙十年華就香消玉殞,怎能不讓人心痛?
“不知道。”被白樓識破身份,血餘倒也沒顯得驚訝。畢竟他這幾天早就沒心思去偽裝了,被聰明如白樓發現並不稀奇。
他只是靜靜地望著棺材裡的人兒,淡淡地答著。
他確實不知道。
“呵······”白樓搖頭笑了。他本來也沒期望這個只懂得殺人的男人回答出什麼。
不過他實在想找人說話,不然他會控制不住去想從前與小芷兒在一起的日子,然後就會被巨大的悲痛壓垮。
他不能垮,這個家還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