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丫頭!瘋丫頭!瘋丫頭你快醒醒!”朦朧間,似乎聽見了天禧焦急的喊聲。
“小芷!”這一次,是斬月。那個愣木頭,竟然也會有焦急的時候?
印象中,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叫她小芷。
白芷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整個人像被抽光了力氣,身子痠痛地不行。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感覺自己像被人上了十八般酷刑?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那低沉的嗓音呼喚著“暖暖”二字,猛然想起昨夜那場詭異離奇的夢,渾身一震,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難道,那場夢是真的?
可是當她努力想要回想時,卻發現那夢裡的一切正漸漸從她記憶裡消失,除了那清晰的“暖暖”二字,其他的都已模糊不堪。
昏昏沉沉地甩了甩腦袋,抬手揉上太陽穴,突然便被天禧一把抓住。
“瘋丫頭你怎麼樣?”那聲音急切,似乎都快要哭出來。
“我?”白芷這才回過神來,卻見天禧急紅了眼,不知是為何。
只聽天禧道:“我一醒來便見你大汗淋漓,那衣服就跟在水裡過了一般。臉上沒有半絲血色,一張嘴唇白的可怕。你沒事吧?是不是腳上的傷又開始痛了?”他真恨自己無能,對這妖傷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瘋丫頭痛苦卻幫不上半點忙。
白芷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汗涔涔的,衣服溼地能擰出一桶水來。頭髮被汗水浸溼凝結成一塊一塊地,難受至極。
又看天禧紅著一雙眼睛,看出了他眼裡的擔憂與自責,實在不忍心再嚇著他,趕忙摸摸頭狀似羞澀地笑了笑:“痛倒不痛,就是昨晚做了個噩夢有些嚇人。”
“噩夢?”
“對。”
“什麼噩夢這麼可怕?”可怕地能將她渾身嚇出汗來,嚇得她臉上連半絲血色都沒有了。
天禧有些不信,怕白芷是為了安慰他所以框他。
“這個……”白芷有些迷茫地搖了搖頭,“記不大清了,只記得很嚇人。”她說的真切,她確實記不大清楚那夢裡到底是什麼了。只記得有人喊她暖暖,只記得那剝皮拆骨的痛。
看白芷似乎沒有說謊,天禧暗自鬆了口氣,一旁的血餘也總算是將心放回了肚子裡。起身對著天禧道:“你保護好她,我去尋些吃的。”
“我知道。”天禧癟癟嘴,不想與血餘多說什麼。他是個記仇的娃,他可沒忘了昨晚是誰害得自己被瘋丫頭揍。他的臉到現在還青一塊紫一塊的呢。
看天禧生悶氣的模樣,一張嘴撅的老高,白芷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這天棒槌未免也太可愛。
不過,看他一臉的青疙瘩,也不免覺得自己昨晚下手太重了些。都怪平日裡打打殺殺地養成了習慣,下手不知輕重。看來日後得對這個天棒槌好一點才行。
正想著,卻突然感受到手指一陣溫熱。條件反射便往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