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當一個有智慧的人,就要承襲聖人的生活。如果你不打算做人了,也最好選擇性的去和魔族打交道。”——《龍裔異聞錄》
霍斯加山脈,世界之喉,高吼峰修道院。
呼嘯的寒風日復一日的從黑石搭建的修道院表面吹過,不只是天際,更是泰姆瑞爾第一高峰的霍斯加就是因為它幾乎給人一種了連線了天空與大地的錯覺才會被命名為世界之喉。
當然,那都是帕圖納克斯居住的地方了,和今天的主角並沒有什麼關係。
千米高空上無所顧忌肆虐的狂風夾雜著羽毛大小的雪花拍擊在修道院的外部牆壁上,幾隻雄鷹還在空中頂著風雪翱翔,足有零下數十度的霍斯加山腰就連諾德人都很少來此,尤其是眼下各領地都深陷內戰之中的情況下。
通體漆黑的高吼峰修道院於達內爾所見過的鷹巢僅從表面上來看頗為相似,不同的是前者的面積遠比任何一座領主宮殿都要龐大,所存在的歷史可以追溯到約根·喚風者的年代遠遠早於海利特領建立的時期。
從山腳下一路延伸上來據說足足有七千級的臺階上面除了盡情飛舞的雪花空無一物,連往日偶爾會冒出來的狩獵的冰巨魔,雪狼以及冰霜怨靈都不見了蹤影。以前三者為主要代表的野外生物還是諾德人攀爬臺階時主要的考驗或者說娛樂,具體是哪種主要看來者的實力如何,不過那都是很遠以前的事情了,至少對於普通人的壽命來說是這樣。
自從喚風者打敗了其餘高吼大師於霍斯加建立了修道院以後,諾德人傳說裡面的龍吼就真的開始逐漸成為傳說了。他們震懾戰場,吼斷河流,擊破城牆的力量不知不覺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很少有人記起,諾德人同樣開始用心治理起自己視為祖地的天際省,很少在發動第一紀元時期規模浩大的戰爭。對比起風波不斷的晨風,暗流湧動的南部諸省,天際省的諾德人還真的過了一段相對來說歲月靜好的日子,從他們平日的表現來看很多人都會感到難以置信。
連梭默與帝國挑起的世紀大戰也是如此,來自北地的金髮種族作為帝國的一份子加上好戰的性格讓他們很積極的參與到了這場第四紀元第一次規模蔓延到整座大陸的戰爭,不過出現在戰場上的掌握吼聲之道的諾德人除了烏弗瑞克之外屈指可數,甚至都沒有被記錄在案。
諾德人對於自己曾經傳統的遺忘,從他們聽聞東境巨熊之子用吼聲撕碎了前任至高王依託格時候的驚詫和不可置信裡面可見一斑。所以高吼峰如今的冷冷清清,從各種方面上來說都有了充足的理由。
對於傳統的遺忘在第四紀元的今天不只是諾德人的專利,紅衛人連劍歌者都無法凝聚出的聖海能量,被迫失去了族群和姓名的雪精靈,黑暗精靈原本正常的膚色和他們紅山沒有出現意外之前的晨風……
要知道不是隻有諾德人的土地上才有歷史的遺蹟,儘管天際的前三年代紀元所留存下來的東西更多。紅衛人的落錘省熾熱的沙漠下掩蓋著無數消失的文明,北部整片大陸都被沉進海域的尤庫達還能聽到海水下面傳來的失落歌聲,高精靈家鄉和帝都的兩座塔在湮滅危機前樹立在地面上不知多少歲月……
總之在遊戲外的達內爾看來,第四紀元的尼恩很是有些失落的樣子,尤其對比第一紀元和神話紀元之時,更別說不知道是打算披甲還是真的從時間之河裡面重新現身,代表著滅世,萬物終結,世界重啟的奧杜因了。
艾恩蓋爾倒是沒有龍裔那麼多的感想,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作為尼恩世界裡的人物對一些隱秘可能還沒有達內爾前世眾多玩家挖掘的深刻,可現在達內爾同樣成為了尼恩諸神競技場裡面的當局者,灰鬍子懂得可就要比他多得多了。
年紀逐漸老去的艾恩蓋爾只是覺得近幾年除了山下伊瓦斯泰德那個自己看著從意氣風發的青年長大成為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的雜貨店老闆外,很少有其他人再會跑到位於山腰上的修道院了,或許多年前的壯碩戰士,現在成為了雪漫城領主的巴爾古夫也算一個?
穿著樸素灰袍的艾恩蓋爾拿著山下送來的補給走回修道院銘刻著喚風者與龍族花紋的黃銅大門,灰鬍子因為傳說裡面守護龍吼,鑽研吼聲之道,祭拜諾德人的母親,如今的八聖靈之一吉娜萊絲的職責被全體諾德人所崇敬。但他們不是神,就算生活過得再簡樸,他們也是要吃飯的。
厚重的門板在身後合攏發出不小的動靜,一步之隔的室內在火把火盆的烘烤下溫暖的如同天際省寶貴的春天,堅固的石牆把猛烈地暴風雪和它們的寒冷統統阻隔在了外面,艾恩蓋爾撲了撲身上的雪花才邁步走進室內。儘管作為掌握龍吼的大師,只要他想,別說普通的風雪了,普通的高階法術都進不了他的身周,不過數千年如一日遵循著約根·喚風者訓誡的他們顯然不會隨意濫用自己那份強大的,無數人渴望獲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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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恩蓋爾。”
身穿同款灰色長袍的愛納斯剛剛跪坐在地上祈禱,自從約根之後歷代灰鬍子都遵循著用龍吼的力量崇拜和榮耀諸神,凝神天空,在龍吼和內心之中尋求平衡的傳統。作為龐大的修道院裡面僅有的四人組一員,愛納斯之前顯然就在進行他們的修煉。
“我取回了今月份的配給。”
對著起身的好友也是追尋龍吼的通道點點頭,艾恩蓋爾拎了拎手中的袋子,平常很多人都說灰鬍子沉默寡言,幾乎不會說話。那主要是因為學習吼聲之道的他們每一句話對於凡人來說都蘊含著足以致命的力量。在他們四個人之間每天的日常除了修煉內心,學習龍語,崇敬天空女神之外,平時也不乏交談。
“龍裔怎麼還沒有來?”
站立身子後兩人裡面個子相對矮小一些的愛納斯開口問道,用的是帝國通用語。諾大的高吼峰只有他們四個人是因為能被承認繼承灰鬍子職位的人必須懂得吼聲之道,擁有對神明的敬畏之心,懂得維持自己內心的平衡,最後還要經過帕圖納克斯設下的考驗才行。所以灰鬍子的人數一直不多,但只有四個的情況也是很少,具不知道可不可靠的記載,第三紀元初期的時候高吼峰包括灰鬍子和一些修道院底層人員還有數十位。
“我也不知道。”
艾恩蓋爾搖頭回答的動作帶動著他長長的灰白鬍子在斗篷外面搖動,實際上原本遊戲裡面因為穿著同樣的制式長袍,下巴同樣留著長長地鬍子,每個人在室內還都帶著同樣的兜帽,導致達內爾每次來修道院找人的時候都要貼近每個人身前確定了系統給出的名字才能知道誰到底是誰,直到他玩得多了清楚了每個人最常祈禱的位置,才免得一次又一次重複的奔跑。
“白龍出現的地方,不就在雪漫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