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雙是殺過人的,身上自有種蕭殺之氣,被她這麼盯著,武承玄突然覺得一陣寒意從背後湧起。
天色有些暗了,林子裡樹木遮天蔽日,更加的陰暗,武承玄突然俯下身子,從褲腿裡摸出一把匕首橫在胸前。
“月無雙,你也未免太自信了。”武承玄握緊了匕首:“就算沒了靳少揚,還有你的命。你不在意,一定有人在意。”
“確實是有人在意,但你憑什麼以為能拿捏我的性命?”月無雙將雙手平舉在身前,雖然還被鞭子綁著,但竟然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月無雙越鎮定,武承玄越心慌,他實在不明白月無雙的鎮定是從哪裡來的。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咬了咬牙,武承玄撲了上去。
就在這一刻,月無雙兩手往外一撐,那看似綁的極緊的鞭子竟然就這麼輕松的被崩開了,武承玄只感覺面前鞭影一閃,脖子上便被纏繞了兩圈。
鞭子雖然看似光滑,但其實粗糙,武承玄在這一瞬間只覺得自己幾喘不過氣來。
但這感覺只維持了短短一瞬,武承玄還沒來得及掙紮,便大叫了一聲,被手腕上的痛拉走了注意力。
匕首落在了地上,而武承玄的手腕,以一種很奇怪的姿勢垂了下來。
月無雙一向不是個會手下留情的人,此時知道靳少揚死了,心中更是恨意滔天,不但不會留下武承玄的命,還不會讓他那麼輕易舒服的去死。
月無雙手臂往下一按,武承玄便被壓著跪在了地上,一隻手撐著地面,另一隻手軟綿綿的垂著,已經被月無雙折斷。
四周依然一片安靜,月無雙的人沒有出現,武承玄的人也沒有出現。
“怎麼可能?”武承玄也不知是怕的還是痛的,臉色慘白,冷汗從額頭上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你,你明明被綁著了。”
“別傻了,我能被自己的鞭子綁住?”月無雙的聲音冷冷的,她撿起武承玄落在地上的匕首:“雖然沒有感情,但靳少揚怎麼也是你的哥哥,你家出事的時候,他還千裡迢迢的趕去幫忙,你怎麼能恩將仇報,對他下殺手?”
“你竟然都知道?”武承玄被月無雙一腳踩在背上,臉撞在地面,口鼻都撞出了血。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月無雙手起刀落,匕首貼著武承玄的臉紮在地上:“武承玄,你還有什麼遺言麼?看在你和他體內畢竟留著同樣的血,我會替你轉達的。”
“遺言?”武承玄突然笑了一聲:“月無雙,今日栽在你的手上,我認了。不過你知道麼,靳少揚有一個孩子。”
月無雙皺了皺眉,不太明白武承玄這話是什麼意思。
靳少揚是個皇子,雖然府中沒有靳少宸那麼多姨太太,但也有四五個。有個庶子是很正常的事情。當然靳少揚從不曾說過,月無雙和他的關系,也不會聊到這個問題。
“是不是聽不明白?”武承玄道:“那我就說的再明白一點,如今靳少揚死了,那孩子是他唯一的骨血。你難道不想幫他保住這唯一的血脈?”
“所以你現在用這個孩子來威脅我?”月無雙只覺得好笑:“你想說這孩子也在你手裡?你若死了他也會死?”
“不。”武承玄道:“我手裡人手有限,那孩子在王府,但不在我的控制中。但我知道一個秘密,一個決定靳少揚能不能留下唯一血脈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