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州畢竟是長輩,不僅僅是長一輩的長輩,還是月無雙的兄長,這雙重高一等的身份即使靳少宸也不能輕視,他若不說,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用命令的語氣。
但不明真相的程邩卻不樂意了,不由得道:“陛下,這人怎麼如此無禮?”
靳少宸擺了擺手,示意程邩不要多話。
墨七倒是習慣了楚瀾州的行事,但此時也忍不住道:“陛下。”
“嗯。”靳少宸道:“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屬下總覺得楚老闆有所隱瞞。”墨七道:“他比我們早到,和武承玄接觸的也早,一定知道些我們不知道的。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事情不能說?”
關鍵不是楚瀾州有沒有隱瞞,而是有什麼隱瞞。他有一件不能說的事情,會是什麼?
月無雙此時正在屋中休息,她並沒受傷,但不得不裝出受傷的樣子來。好在內傷尋常的大夫也看不出什麼,裝一裝也就過去了。
打發走太醫,武承玄裝模作樣的關切叮囑了一番,剛要離開,突然有人前來報告。
有人找月無雙。
“找我?”月無雙靠在床上:“是什麼人?”
“是一個山裡打柴的樵夫,送了一封信過來。”下人將信遞了過來:“說是一個老頭給了一兩銀子,讓他送到平京王府,交給一個叫月無雙的姑娘。”
武承玄只得將信給月無雙遞了過去,不過好在月無雙並不防著他,當場便拆開看了。
“唔,是我找的人有訊息了。”月無雙快速掃了一遍,自然的遞給武承玄,同時掀開被子下了床:“這位前輩是位不入世的神醫,所以絕不願意踏進任何一個城市半步,我機緣巧合下救過他一次,這才有了這一次的面子。他在城外十裡處的涼亭等我們一日,快,快去換衣服……”
“等等,等等。”武承玄哭笑不得:“你讓我想一下。”
“有什麼可想的,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知道我這是多大的面子麼?”月無雙是個爽快人,索性將武承玄往外推去,一邊吩咐下人:“王爺要出門,快去準備轎子。你……夏賀是吧,多派些人手保護王爺。”
說話間武承玄已經被月無雙推到了門口,雖然這事情來的太突然讓他一下做不出決定,但月無雙如此行為倒是叫他絲毫也沒起疑心。
月無雙的性格註定了她是個叫人看起來不會作假的人,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子,心思光明坦蕩,愛恨分明,和那些滿肚子心思點子的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月無雙將武承玄推出門後,便高聲道:“丫頭呢?”
幾個小丫頭有些怯怯的出現在院子門口。
“都站著幹什麼?”月無雙招了招手:“過來給王爺更衣準備出門,再給我也拿一套衣服來。”
剛才一番打鬥月無雙的衣服也破了一些,不好見人。
自從武承玄冒充靳少揚住下後,為了怕人認出,在沒有將王府的人慢慢換血之前,是不太讓這些靳少揚從涼州城帶來的丫頭靠近的。因此她們都習慣了站在門外,一時不敢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