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靳少宸也不敢喊大聲,總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詭異,慢慢走過去,輕聲道:“無雙。”
“你回來啦。”月無雙倒是面色如常:“剛才……”
月無雙說著,再一回頭,卻見角落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老嫗,火爐,紙錢,就像是沒有不存在一般。
“怎麼了?”靳少宸忙快步過去:“你怎麼突然走出來了?”
“我剛才一覺睡醒,看見有個老嫗站在床頭。”月無雙指了指空蕩蕩的牆角:“見我醒了她就倉促逃跑,我追了出來,看見她在牆角燒紙錢。”
月無雙知道自己這話確實是沒有什麼說服力的,因為現在她指的那個角落裡什麼都沒有,別說老嫗在燒紙,就連一點灰燼都沒有。就算是那老嫗輕功得了在這一瞬間掠了出去,又怎麼可能將地上收拾幹淨。
靳少宸看了一眼守衛,侍衛中忙有人道:“卑職們一直守在此處,並未見到娘娘所說的老嫗。”
守在宮門口的侍衛足有十幾人之多,一個眼花也不可能個個眼花,靳少宸想了想道:“墨七呢。”
“墨大人一直都在。”侍衛道:“半個時辰前,衛統領遣人來找,說有關於宮中防衛的事情要商議,這才臨時離開。”
雖然宮中防衛一直都是皇城軍的事情,但如今靳少宸為王,衛城也是知情識趣的,不用多說的便將權利放開部分給墨七,好達成某種平衡。
靳少宸點了點頭,扶著月無雙肩膀:“外面風大,先進去再說。”
月無雙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屋子。
宮女點起燈便退了出去,關上門,靳少宸脫了外袍換上一身家居衣服,拉著月無雙坐在床邊:“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
“大概是吧。”月無雙攏上被子,想想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道:“大約是這幾日太緊張了,你父皇又剛駕崩,才會做這樣的夢。”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抵就是如此。
“這幾日你確實太緊張了。”靳少宸雖然擔心,卻也不願意說的更多,讓月無雙更加緊張,因此什麼也不提,只是安慰道:“我今夜哪裡也不去,陪你好好休息。來,睡吧。”
月無雙閉上眼,放鬆了身體。
急匆匆趕回涼州城的時候,只覺得那是件太大的事情要趕緊告訴靳少宸,如今趕到了,不知怎麼的,竟然一時又不想說了。
靳少宸果然陪了月無雙一夜,只是第二日天沒亮便急匆匆的起來走了,他現在還在給梁帝守喪,按例是根本不能回寢宮休息,在梁帝的遺體安葬進皇陵之前,都要在靈堂裡守著的。
但靳少宸只不過守了三日而已,他親眼看著梁帝向沈明宜出手,所以梁帝的死變得不那麼讓他悲痛起來。雖然也有些傷心,卻比不上為了救他至今還昏迷中的沈明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