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新玲倒是也硬氣,被墨七扯著背上傷口雖然痛的厲害,卻咬著牙不吭聲,只是一直被推上了馬,還回頭看著月無雙。
靳少宸和月無雙回程的時候是同乘一騎的,天邊已經有些亮了,但清晨的氣溫還是低,兩人身體挨著,熨帖而溫暖,縱然不說話,也覺得是難得的舒適。
十分有眼力的侍衛們,要麼遠遠地在前開路,要麼遠遠的在後跟隨,都好像看不見自家主子一樣。
墨七身為侍衛頭領,雖然一萬個不願意,還是押著趙新玲上了馬,只是互相嫌棄的坐的直挺挺的,盡力不碰著對方一點衣角。
營地裡,一切如常,只是當眾人看著靳少宸和月無雙這麼親密的一同出現時,面上的神色難面奇怪。
靳少宸側頭吩咐手下:“去通知一下倪將軍。”
手下忙應著,墨七將趙新玲押下馬來,依舊關在她原先住的地方,只是昨日還是客人,今日卻已經是階下囚。
“又折騰了半夜,先回去休息一會兒。”靳少宸道:“一會兒隨我去見倪青雲,將事情跟他說明一下。”
倪青雲畢竟是軍中主帥,還是要尊重一下的。
月無雙應著,正要跟靳少宸進帳篷,突然道:“你等一下,我還有事情要問趙新玲。”
坦白說靳少宸從心裡是不願意月無雙和趙新玲這樣的人接觸的,可既然她說有事,那也阻擋不了。
“放心吧。”月無雙道:“你先回去等我,我去去就回。趙新玲心思我瞭解的很,一舉一動都在掌握,翻不住我的手心。”
“那你小心些,有事就喊墨七。”靳少宸給墨七使了個眼色:“跟著娘娘。”
墨七連忙應是,半點不敢怠慢。
趙新玲被推進了帳篷,墨七隨機便退了出去,月無雙走近點,看她扯了扯自己手腕上的鐵鏈,發出清脆的聲響來。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趙新玲冷笑一聲:“沒想到啊沒想到,月無雙,你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給我演了一場戲,而我竟然沒能看穿,你確實是棋高一招。”
“不是我棋高一招,是你和烏河國小公主在一起的時間太長,所以還以為這世上的人,都如那般純真心善,不知提防。”月無雙冷冷道:“月無涯找到我,一口咬定我就是殺死月無雙的兇手那幾日,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誰可以作為一場死無對證中的證人,直到我發現他對自己妹妹的死亡突然不傷心了,直到我想到了你。一切豁然開朗。”
趙新玲道:“怎麼就豁然開朗,我怎麼不明白?”
“只有月無雙本身,才能指正我是兇手。而我絕不相信有借屍還魂這事情,所以在這一場事件中,便多了一個關鍵的角色。”月無雙道:“而且靳少宸從未去過烏河,月無雙從未出過烏河,他們兩人根本沒有任何見過的可能,所以我便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個喜歡靳少宸的人,根本不是月無雙,而是一個我未見過的人。那人藉著月無雙的身份,千裡迢迢來成親。”
月無雙聲音突然一冷:”縱然沒有十裡青山一場意外的截殺,趙新玲,你也不會讓公主平安進京吧,因為真正想成為六皇子妃的人,一直都是你。你根本不能容忍任何人嫁給靳少宸,月無雙自然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