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府清道:“但我不能看著你再傷害她。”
“你不能看我傷害她?”明公子冷笑了一聲:“是麼,那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攔得住我。”
明公子一步步的走了上來,月無雙在身後扯了扯府清:“你讓開。”
從小顛沛流離,在江湖打滾了十幾年,月無雙看的出什麼是虛張聲勢,什麼是動了殺機。
明公子對自己,就是虛張聲勢,從未想過要自己的命。但對府清,卻是真的動了殺機。
府清卻動也不動:“我不敢反抗公子,但請公子三思。”
“府清,你很讓我意外。”明公子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膽小怕事,明哲保身的人,卻不料為了藍夜,敢冒死頂撞我。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我真看不出來,她到底哪裡有如此魅力。還是說,你們有過一段舊情,所以你如此戀戀不忘。”
“我哪裡配得上藍老大。”府清話中有些苦澀:“我雖然有心,卻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從未敢有過奢想。”
“你還算有自知之明,那又何必為了一個註定得不到的女人找死。”明公子從袖子中伸出手來,手中,有一把短劍。
月無雙皺了皺眉,她實在想不起來何時見過府清這個人,也並不在意他的生死,可此時此刻,卻又怎麼能讓他為自己死。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開。”明公子道:“我最討厭手下違揹我的命令,但看在你這些年為我做了不少事,這次我可以既往不咎。”
“主子要罰我,我無話可說。”府清站的穩若磐石,竟是半點要讓開的意思都沒有:“還請主子念在我這些年效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饒了藍夜吧。”
“很好,你難得如此有骨氣,我若是不成全你,反倒是顯得小氣了。”明公子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就看在你這些年的辛苦上,我答應你,讓她安心養好傷,日後再說。”
“多謝公子。”府清突然轉頭看了月無雙一眼,那一眼很複雜,卻又是很短暫,他很快便又站正了。
明公子手中的短劍縮回了袖子中,卻突然伸出手臂,扼住了府清的脖子。
月無雙這才看清,明公子手上戴著個不知什麼材質的手套,像是黑色絲線編織,那絲線顯然是有其他的厲害,府清被扼住咽喉之後,竟然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徒勞的掙紮了兩下,只能發出一兩聲短促痛苦的呻吟。
離的近,月無雙甚至能看見他黑色的手套上顏色有些變化,那是血的顏色,府清的脖子上,竟然開始往外滲血。
這明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一言不合,竟然連自己的手下也如此痛下殺手。
“住手。”月無雙怎麼也不能讓府清為自己去死。
“你求我?”明公子看著府清的掙紮越來越弱,冷冷的看著月無雙:“求我,就跪下來。”
“別為我……”府清痛苦的掙動幾下,似乎伸手想要將月無雙推開,卻只能徒勞的抓住一團空氣,也再吐不出後面的字。
不用再多想,月無雙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自始至終,這個男人不過是要自己低頭罷了。這很難,但這又有什麼難的,她又不是什麼天子至尊,位高權重,從一無所有走到這一步,有多少不能忍的,她都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