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就好。”六嬸道:“看見院子裡的這些魚了吧,明天一早,主子要吃魚唇,會弄麼?不用你開膛破肚,只要把魚唇割下來就行了。”
月無雙小時候雖然窮,但在夜月盟稱王的那些日子,也算是見了嘗了不少好東西,知道這沙鎮的魚唇羹是一絕,但也用不了這麼多吧,而且這半夜才動手,讓她一個人處理,這是開玩笑麼?
六嬸自然知道這是件不可能完全的任務,這是主子有意找月無雙不自在呢,看著她楞在當場,心裡冷笑了一聲:“行了,你幹活吧,我走了。不過你可記得,完不成任務,是要受罰的。”
六嬸說完,便往外走,打算明日來看熱鬧,回去複命便好。
“等下。”月無雙開口道。
“怎麼?”六嬸冷道:“主子的話就是命令,我們做下人的只有服從的份,你若是說做不到,我可是不好交差的。”
“怎麼會讓六嬸為難呢?”月無雙淡淡道:“只是確實沒做過這活兒,我先弄一個你看看,若是合格,我再繼續。免得有什麼不妥,明天主子不滿意。”
這話說的有理,六嬸也沒什麼好說的,點了點頭,站在一邊看。
月無雙是不擅長殺魚的,但十分擅長用刀。
菜刀有些厚重,她徑自走進廚房,找了把切水果的鋒利小刀,走到水盆邊。
月無雙挽起袖子,側頭看了看六嬸,突然彎下腰,單手握住木盆的邊緣,用力往上一掀。
在六嬸的一聲驚叫中,月無雙揮手出刀,月光印著刀光,一片銀白色。
其實不過是片刻功夫,魚又一條一條的落回了水中,雖然還在蹦躂,但每一條都少了一塊,而少了的那一塊,正是一小塊魚唇,一個搭著一個的落在一旁空著的木桶中。
六嬸整個人已經傻了,往後退了一步,也不知怎麼想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月無雙這刀工,不是殺沒殺過魚的問題,而是殺沒殺過人吧?
轉眼便裝了小半桶,月無雙低頭看了一眼,道:“行了,就是擺四桌請客也夠了,若是不夠,明日現要現殺,免得放久了不新鮮。”
月無雙一抬胳膊,匕首一個弧度落回了廚房裡。叫六嬸剛才好容易攢起一點的勇氣又都煙消雲散,看著月無雙擰了擰裙擺的水走出了院子,竟然沒敢出聲阻攔。
這叫藍兒的丫頭是哪裡來的?真的是來做丫頭的麼?看上去竟然是個會武功的。這半夜三更沒旁人在,若是真惱怒起來不小心刀子偏了地方把自己給殺了,那去哪裡說理?
月無雙這一趟來去也不過是一刻鐘的事情,丫頭們都還沒睡,還在悄聲議論著,當看到門突然被推開時,都驚了一下,一起看向門外。
“怎麼了?”月無雙看著一屋子驚愕的丫頭:“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沒事沒事。”子玉道:“忙完了就快休息吧。”
月無雙應一聲,將外面濕了大半的衣服換了,正要回自己的床鋪休息,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