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夜中環,透著浪漫而神秘的色彩,歡愉、憂傷和慾望在五彩斑斕中閃爍。形形的人出入其間,帶上美麗的面具,懷著各自的心情,充斥著痛苦與憂傷、興奮和憧憬,編造出理由說服自己,沉醉在紙醉金迷的世界中。
羅一陳娟說道:“娟姐,麻煩你開車送雯心回去吧。”
“你去哪?”陳娟擔心地問道。
“姐,別擔心,朋友找我有事。”羅一說完無所謂地笑了笑,跟著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兇悍男人走了。
他們走出位於三層的酒吧,坐上電梯,來到了建築的第五層。下了電梯,這一層的環境顯得很安靜,與整棟建築的風格顯得格格不入。羅一似乎很熟悉,與那個男人並肩走著,問道:“阿耀,最近生意怎麼樣?”
“生意挺好的,紅蓮哥。”
很快,來到一個很大的房間門前,兩側共站著八個男人,有的人高馬大,有的矮小精瘦,有的尖嘴猴腮,有的肥頭大耳,各不相同。他們見到阿耀,都喊了聲耀哥,阿耀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阿耀敲了幾下門,裡面有個男人應聲回答請進,他們這才開門進了屋子。屋子裡面有四個身材矯健的年輕人,都是短平頭,身穿黑色t恤黑色西褲,也喊了聲耀哥。
兩人繼續往裡走,這間大屋子裡面別有洞天,陳列著很多藝術品,屋內還有個小型的水池景觀,走到最裡面,是一個開放式的會客廳,迎面一個屏風,白底黑字寫著一個諾大的“和”字,下面一行小字,寫得是“穩如泰山,和聚忠勇,興家有道,光耀兩關”,另有作者落款和印章。羅一知道,“兩關”指的就是渤海市,因為歷史上渤海市就是從橫穿和平區一道河流為界,向南北兩側開發建設的,逐漸擴大的。河流以北被稱為關上,河流以南被稱為關下,關上關下加在一起就是渤海市。這個屏風就是暗指光哥和弟弟阿耀建立的牌子“泰和興”,寄希望能夠在渤海市興家發財,穩如泰山。現在“泰和興”已經按照公司化運作了。屏風前是一個石雕的茶海,體量很大,彰顯氣勢。茶海前坐著一個男人,臉上的肉很緊,久經滄桑的樣子,留著寸頭,方臉濃眉,兩眼炯炯有神,不怒自威,穿著黑色t恤,正在品茶。那人旁邊坐著一個長得妖嬈而精緻的女人,一臉的幹練,身材雖然有些發福,但是在名貴衣著的映襯下,顯得豐滿迷人。
“哥,我把紅蓮哥叫來了,我先出去做事。”阿耀說道。
“最近生意好,阿耀你盯住了!”
阿耀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那個男人看著羅一露出笑容喊道:“紅蓮,今晚你還是過來了。”
“光哥,紅蓮這名字就別叫了,現在沒多少人知道了。”羅一笑著回答。
“來,坐。”名叫光哥的男人指了指面前的沙發,又為羅一倒上茶。
羅一坐了下來,對著那女人喊了聲:“環姐,總是這麼漂亮。”
“自己來的?”
“不是,本來今天有個應酬,以為過不來了。沒想到幾個同事想出來玩玩,我就帶過來了。”羅一與光哥互相用茶杯敬了敬對方,然後把茶喝了,又說道,“昨晚的事,讓你費心了,多謝。”
“誒,你我兄弟之間,不說總這個謝字。”光哥擺了擺手說道。
“你總是這樣,讓你費心幫忙,我總該感謝你才對。”
“昨晚那事,小事一樁,輕車熟路。”光哥得意地笑了笑,把兩人的茶杯添滿,然後問道,“你和他有什麼過節?”
“工作上的事。對了,光哥,壓櫃的錢夠嗎,昨晚費用很大吧?”
光哥看了看身邊的環姐,那女人從包裡掏出了一千塊錢遞給羅一,說道:“這是剩下的,拿回去。”
“別開玩笑,該花多少就花多少,怎麼還退我錢啊?”
“旁邊的酒店還在試營業,給你內部價,收著吧,我這總比你來錢快。”光哥豪爽地說著。
羅一心想這倒是句實話,他所在裝置銷售行業,利潤率一年比一年低,一般的品牌還好說,尤其是re的產品,廠商把利潤都隱藏得很深,明面上基本見不到錢,用很多同行經銷商老闆的話說,幹這一行還不如市場買菜的賺得多。只有像紅城實業這樣的大戶,才能夠充分地拿到廠商給的後臺返利,這也是羅一當初選擇退出經銷商行列,進入紅城實業的原因之一。他無奈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接過了錢,問道:“旁邊的酒店,都是你投資的?”
“哈哈,你光哥我還沒這麼大實力,這酒店是和別人合股乾的。”
“我看生意格外的好,光哥,家裡老太太最近怎麼樣?我這一段有點忙,也沒得空去看她。”羅一問道。
“挺好的,放心。”
“那就好,你有時間也多回去看看。”
“我明白。我想讓她搬我那別墅一起住,她不肯,說是這裡住的習慣,年紀大了,不挪動了。紅蓮,你有機會幫我勸勸她。”
“行,回頭我去看看老太太。”羅一喝了口茶,笑著說道,“光哥,旁邊的酒店檔次夠高的,這樣一來夜總會生意肯定更火了,還是你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