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鼎真人此言,是希望問劍真君能夠讓他自查自糾,放過烈焰門那些無辜弟子。
問劍真君又何嘗不知他的意思。他本意是為自己兒子報仇,又不是要覆滅烈焰門。
如今大仇已報,他自然也沒有興趣將烈焰門上下全都屠戮乾淨。既然有錫鼎真人自願要清查下去,問劍真君還省的自己動手,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他對錫鼎真人微微頷首:“錫鼎真人的人品,方才本座已經見到了,對你自然是一萬個放心。烈焰門和虛雲山一樣,都是名門正派,咱們分屬同道。縱有幾個害群之馬,現在也已經除去,剩下的那些,是烈焰門內務,錫鼎真人你自己整頓就好。”
錫鼎真人萬分感激:“多謝問劍前輩網開一面!前輩寬容,烈焰門上下必銘記在心!”
“在清查不法之徒之外,錫鼎真人最好也查一下庫房。查一查這些年來,你那些同門發了多少不義之財,害了多少無辜者。能補償多少,也儘量補償他們一些吧。”問劍真君又不充道,他是體會過喪子的切膚之痛的,烈焰門這些年來不知害死了多少人,也不知,有多少父母妻兒,和他同樣因為痛失親人而痛不欲生。
錫鼎真人有些慚愧地點頭受教。此時,傅恬恬的神識則在烈焰山後山的一個不起眼的崖坡前,看到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們放出了飛行法器,正待從後崖逃走。
“哪裡走!”傅恬恬清喝一聲,身形一晃,就御劍飛到了那兩個想要逃的人跟前。
她踩著飛劍漂在後崖上方,攔在了他們面前:“你們鬼鬼祟祟地,要去哪裡?”
這時候傅恬恬也有機會好好看一看這兩個人的模樣。
然而一看之下,她卻不由提高了音調,驚訝道:“原來是你們!”
那兩個人,一個看起來五官端正滿臉正氣,然而眸光則是躲躲閃閃,卻是昨晚那個在客棧中將偷襲她的人帶走的那個巡查處弟子。
至於另一個嘛,五官總體來說算得上俊俏,但卻死命低著頭,似乎不想讓傅恬恬看到他的模樣。但等同金丹期的神識作用下,他遮不遮臉,又有什麼區別呢,傅恬恬還是看到了他的模樣。
這人……這個人也好生眼熟。
傅恬恬再看一眼明顯很是心虛的那個巡查處弟子,腦海中靈光一現:“啊,你是昨夜偷襲我的那個人!”
“好啊!”傅恬恬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她指著那個巡查處弟子怒道:“枉你們還自稱什麼巡查處,我本以為是鐵面無私公正嚴明,卻原來是跟殺人越貨的惡徒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我前腳跟你指證的偷襲我這個無辜路人的匪徒,後腳你們就夥在一起,想逃跑?”
那個巡查處弟子被傅恬恬指著鼻子一陣罵,不由面上一陣青一陣白,十分羞愧,無地自容。
而另一個人,就是半夜偷襲傅恬恬的那個,明顯臉皮厚的多。
他看傅恬恬已經識破了他的本來面目,也不再畏畏縮縮地躲著了,反而直起脖子,很是兇狠地反駁道:“是我們又如何?巡查處的職務是烈焰門中的弟子擔任的,我也是烈焰門弟子,我們認識,難道不是應當?”
一邊跟傅恬恬說著,他藏在袖子裡的手,一邊悄悄捏著一張符籙想要撕開。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傅恬恬的神識,早已經鎖定了他。
看投資她的那個人袖子有輕微的動,他眼神看似強悍卻也有些渙散,傅恬恬立刻明白過來:這人在耍手段,想偷跑!
她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衝上前去,一把攥住了這人的手腕,在他殺豬般慘叫的聲音裡“嗤啦”一聲撕下了他的袖子。
這下,此人手中握的符籙便明晃晃地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