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巧合?”那個年老修士憤怒得眼珠都紅了起來,“我兒子不明不白死了,他的身份玉牌掛在你身上,你說這是機緣巧合?”
我擦!還真是苦主!
傅恬恬驚了。這身份玉牌是當初顧長風殺了兩個搶劫普通人的修士拿來的,雖然她並沒有參與殺人,但卻也坦然收下了人被殺死之後留下的東西。
且不論那兩個搶劫普通人的修士道德上到底有多大錯誤,還不該被殺死,但是現在死者家屬找上門來,那麼,她確實得承擔對方的憤怒和仇恨。
傅恬恬肅了肅神色,正待張口說話,一個青年卻突然跑了過來,拉起了老者:“師傅,您老人家又昏頭了,這不是師弟的身份玉牌。師弟失蹤已逾百年,這位小友骨齡還不到一百歲。怎麼可能有他的身份玉牌呢?都是您搞錯了,別攔著人家了。”
那青年一邊對老者說著,一邊衝傅恬恬二人使個眼色,示意她們趕緊走。
傅恬恬會意,連忙牽起宗晴的手,拉著她迅速地跑走了。
跑出一段距離之後,她們已經從市集的一端到了另一端,傅恬恬神識也感受到那老者已經被青年拉走,這才停了下來。
她們的速度對宗晴來說稍有點吃力,她微微喘著氣,道:“呼,方才那個老者是誰?突然就攔住了我們,我看他腦子不太清明的樣子。”
“唉,如果他和那青年所說沒錯的話,也是個可憐人。”傅恬恬嘆了口氣。
修真界的身份玉牌,沒有明確資訊,很容易就能被易手。
而玉牌易手的方式,卻是可以想見的殘酷,盜竊、售賣還是好的,更普遍的,可能是殺人奪寶。
比如她現在用的這枚玉牌,不就是殺了那兩個截道的修士搶來的嗎?
傅恬恬拿起腰間的玉牌打量,這是一塊顏色有些暗淡的玉,上面的花紋已經被磨得有些平了,顯然很有“年代感”,應當已經用了不少年。
如果那老者所言為真,百年前,這枚身份玉牌是他失蹤的兒子的。那麼,他的兒子可能早已經……不幸遇難。而他的這枚身份玉牌,也早已經不知轉過了幾手。
宗晴聽了傅恬恬的感慨,也很快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她的身份玉牌也不是自己的,是宗路舟給她弄來的。玉牌來的途徑應當沒有這麼血腥,但,有些人是怎樣奪取身份玉牌,也是可以想見的。
宗晴更加感慨的是,都說修士比常人更加堅韌強大,然而修士畢竟也是人,卻也有因為喪子之痛,一病瘋魔的修士。
“不說他了,”傅恬恬再次嘆息一聲,“咱們不是要在這裡休憩一會兒的嗎?現在就去找家客棧休息吧。”
“是極。”宗晴點頭同意。
此時天色已經擦黑,趕夜路恐怕會認錯路。於是,兩人一路打聽著,找到了一家客棧,要了兩間房,住了進去。
第二天早上,距離使用易型符已經過去了十個時辰。
用一個淨塵訣簡單清潔過後,傅恬恬照照客房的鏡子,裡面映出的依然是那個眉眼寡淡平凡的青年。
看來易型符真的可以隨修為不同發揮不同作用。
傅恬恬得意地一笑,轉身出了客房。
她敲敲隔壁宗晴的房門,低聲問道:“阿晴,你起了嗎?”
“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