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安恨恨地又咒罵一句,拎起少夫人,一路掠出了洞府。
那個不知名女修氣息不像邪道,反而十分純正,更似名門正派,恐怕是正道子弟。
現在是計劃進行的關鍵時刻,他必須要儘快找到她,不然,若是他的計劃被打斷,功虧一簣,他就完了。
馬安將少夫人一路拎到她的臥房,把她丟到了床上:“你就在這裡好好待著吧!”
他走出房間吩咐下人:“好好伺候少夫人。”
下人一雙眼睛呆滯無神,只機械地回答:“是。”顯然,這已經不是個活人,而是他的傀儡了。
馬安吩咐過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他要去封閉懷清縣,不容許再有任何修士進出。然後,再一寸一寸地,將懷清縣翻過來找,他就不信找不到那個女修!
臨近月底,他修煉的功法急需吸啜處子新鮮的心頭血。為了防止被正道修士察覺,他一直都不曾在懷清縣附近捕獵。今天見到一個外鄉人,本以為抓來能夠省些事,沒想到她竟然是修士假扮的!如今白白耽誤了時間,為了追捕那女修他也沒有時間再去遠處尋找新鮮血液,只能生生忍過去了。那女修害自己忍受如此痛苦,等把她抓到了,他一定把她吸乾!
少夫人被扔到床上,她把頭埋進被子裡,想起剛才經歷的,巨大的恐懼和噁心仍然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那個惡魔雖然暫時饒過了她,可她知道,這只是因為她八字恰好對他有用而已。等到了時日,他同樣會殺了她,把她丟進血池裡,就像他殺死馬家的無數人一樣。
公公,婆婆,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年幼的侄子侄女,都已經被他丟進了可怖的血池中,眾人眼中看到的,只是他變出來的傀儡。自己丈夫的身軀,也被這個惡魔佔據,只剩下她一人苟延殘喘,絕望地等待著頭頂屠刀落下的那一天。
馬安走後,傅恬恬又等了很久,一直沒有其它動靜,她這才現出身形。
她在掌間點亮一個火球懸在半空,強忍著噁心,走近血池。雖然她並不知道,血池中翻滾的白骨,其中有幾乎全部馬家人的遺骸,但只看這血池如此深又如此大,裡面沉浮著那樣多的屍骨,她就知道,那馬安手中所造殺孽絕不在少數。
馬安建造這個血池,有什麼目的呢?很多邪修都嗜殺,會以殺人為娛樂,但馬安應該不是隻為了殺人玩,。否則,一個金丹修士跑到大派昇陽山的勢力範圍內來,只為了殺人,也太冒險了些。
傅恬恬又想到了她剛剛被扛進馬府時感受到的那股稀薄的靈氣,完全察覺不出府中還有這樣陰森可怖的地方。然而到了這個山洞之中,她再張開竅穴時,感受到的就是赤裸裸的血腥和陰沉壓抑了。一個滿是殺戮的地方,從外面卻絲毫感覺不到殺戮陰晦的氣息,是如何做到的呢?會不會,和這個血池有關係?
一個活生生的人丟進去,轉瞬就能被融掉,其中應當是有什麼玄機的,說不定還是個陣法。傅恬恬讓火球懸浮在半空中,在火球的照耀下沿著血池繞了一圈,想要找找有什麼異常之處,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關鍵之處,也許在血池中?理論上來說,應該下去看看,然而傅恬恬卻是做不到的。有沒有潛在危險還是恰好,她更,忍不了那個噁心。
該怎麼辦呢?傅恬恬想了想,從儲物袋裡取了一張寒霜符出來。
既然是液體,那裡面應該有水,能冰凍住吧?
傅恬恬不再猶豫,啟動手中的寒霜符,將它朝血池扔了過去。